怕她不懂,他還指了指自己的鎖骨,“就親一口,這裡。”
許桉檸紅透了臉,用指甲劃了他一下,急匆匆地趿拉著拖鞋跑走,“給你一條大冬瓜。”
應期哽了一下,低頭一看,別說,那條抓痕還真是像一條大冬瓜。
吵吵嚷嚷的,年節很快就過去,許桉檸知道了應期的意思,但還是準備送他一條圍巾。
不過在買去毛線的時候,她順帶在菜市場給他撐了一斤大草莓。
就是那個無良推送上的牌子,詩意濃濃,“碧雲天”牌大草莓。
找零錢的時候,老闆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許桉檸聊天,“會背西廂記裡的長亭送別嗎?碧雲天,黃花地……”
應期早上才教過她,許桉檸拉了拉帽子,軟糯糯地背,“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對咯。”老闆咧嘴一笑,“我是南方人,所以草莓叫碧雲天。”
“……”許桉檸沒說話。這清奇的腦迴路,怪不得能做出那麼鬼畜的推送。
圍巾不好織,白天要學習備考,許桉檸只能在晚上應期走了的時候,偷偷去奶奶的房裡學。
她第一次,手法生疏,做的很吃力,拆拆補補好多次,指尖都被紮的青紫,織出來的東西還是很糟心。
許媽有幾次看見了,還笑她,“看你弄得那麼短,還歪歪扭扭的,阿期怎麼戴?”
許桉檸有些臊,扭捏著把東西藏在身後,“您怎麼知道是給他?”
“還能有誰?”許媽摸摸她的頭發,“你這麼懶這麼嬌氣,除了阿期,還會給誰做這個哦。給你爸爸,你都不願意的。”
女孩子垂著頭,“哪有……”
她忽然就想到了那天早上,應期嘆著氣說她的那句話,“阿檸啊,你能不能對我上點心吶。”
這讓她有點心酸,還有點心疼。
她對應期的愛,比起應期對她的,差了太多太多了。
但是從小就被他慣著長大,隨心所欲地活著,應期早就成了她生命裡的一種習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對應期,她到底有多依賴。
可是,阿期也是需要被人疼愛的啊。
許桉檸現在還不太懂怎麼去寵他,不過,這可以慢慢學。
應期的生日在開學前的最後一天,許桉檸早早就起來,穿了件針織裙子,還對著鏡子擦了點小口紅。
許奶奶笑著叫她過去,又拿著口紅在她眉心點了個點。
許桉檸照著鏡子一看,感覺自己特像西遊記裡的紅孩兒。她癟癟嘴,有點想哭。
許奶奶說,“我們家阿檸真好看,又喜慶,又好看。”
老人家高興,她也不好當即就擦了,只能磨磨蹭蹭的,強顏歡笑著出門。
按門鈴的時候,許桉檸把要送給應期的圍巾搭在肩上,對著貓眼一頓狂蹭。
但是香奈兒的質量確實是好,豆沙色暈了一腦門,看起來,更喜慶了。
應期給她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臉色立時就沉下來,“誰打你了?”
許桉檸眼汪汪的,繞過他就往屋裡奔,在浴室的鏡子裡看著自己的臉,欲哭無淚。
應期倒是笑了,抵她在牆上,用毛巾沾了水,一點點地給她抹。
“你說你,不會弄這個就別弄唄,逞強做什麼,把自己弄得跟個小妖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