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牙把人帶到紮紙店,就轉身繼續去外面紮紙紮。
蔔繪把世聞風請進門,許含月很自覺的去了前面,和鬱初蓮坐在一起閑聊。
屋裡,蔔繪請世聞風坐下,隨即開口:“我大限將至。”
世聞風聞言,本來平靜的臉色上浮現了一絲驚訝。
“不用懷疑。”蔔繪笑了笑,繼續說:“所以,在這之前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把我所有的東西接過去。”
“你不是還有前面的那位先生。”世聞風並不想接手,不是因為嫌棄,而是因為怕麻煩。
“伍牙他雖然有能力管理這一切,但他的身份卻不太適合做當頭的。”
“所以你想讓我當他們的保護傘?”世聞風說出了話裡的另一層意思。
蔔繪不答,只是說:“學這些東西的,要麼是自小接觸,要麼天賦異稟,你現在讓我找這樣的人,我可能到死都找不到。”
世聞風沉默片刻:“實不相瞞,其實我也……”他話說到一半,眼睛突然變成了烏黑色,整張臉痛苦不堪,像是要發狂。
蔔繪一驚,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但誰知道世聞風卻是像瘋了一樣的甩開她,痛苦的掀翻了桌子。
佘連退後幾步,有心出手解決,可蔔繪卻說:“別殺了他。”
佘連一收手,世聞風卻不給他們恍神機會,攤開一掌直接向蔔繪打了過去,蔔繪躲閃及時,但看他的掌風狠辣,直接把虛掩的門給攻了開。
“蔔繪,你讓開。”佘連道,迅速的向世聞風掠過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世聞風就倒在了地上。
前面的人聽見響聲早就過來了,許含月一臉的淚,一個勁的要撲過來,伍牙怕她壞事,就和鬱初蓮一塊攔著她。
蔔繪上前去試了一下世聞風的鼻息,確認還有氣,打算把他扶起來。
世聞風猛然睜開眼,翻了個身從地上站了起來。
蔔繪有點懵。
佘連走過去把她扶了起來。
世聞風聽見許含月的聲音,急忙走了過去,笑著對她說:“你哭什麼?我們只是切磋一下。”
“真的嗎?”許含月哽咽著喉。
世聞風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溫柔的說:“別哭了,我們還沒切磋完呢,等一會比出一個高低來我就去找你,你乖乖的去前面等著。”
“好。”許含月點頭答應,又問:“那我能先和蔔繪說幾句話嗎?”
世聞風沒辦法拒絕她,只好點了點頭。
許含月笑了一下,拿出帕子為世聞風擦掉臉上的灰,轉身向蔔繪走了過去。
“我們借一步說話?”許含月依舊保持著笑容。
蔔繪點了點頭,讓佘連留在外面,帶著她進了另一間屋子。
“蔔繪,你如實和我說,剛才你們不是在切磋吧?”許含月問她。
蔔繪找了把椅子坐下來,直接否決:“我們就是在切磋。”
“我都已經知道了。”許含月淡淡的說,站在原地垂下了頭。
“知道什麼?”蔔繪裝糊塗。
“聞風他的身體出了問題,”許含月忍住眼淚:“以前他出去,不到半個月絕對不會回來,而這次他突然回來,我就覺得不對……”
“是你想多了。”蔔繪淡淡的說。
“我寧願是我想多了,”許含月深呼了一口氣:“可我那日看見他吐血了,而且還在他的右肩看見了一朵陰森森的黑色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