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差不多了,蔔繪迅速起身,抄起紅繩向鬼甩了過去,正纏在他的脖子上。
用力的一拽,鬼被拖到了蔔繪的腳邊。
“求求你,放過他,他至始至終都沒害過人!”刁爾真激動的說,上前抱住了鬼。
沒錯,蔔繪沒瞎,確認她是用抱的。
刁爾真是個人,有血有肉的人,再有通靈的能力,也不可能一下就把一個鬼抱住啊。
蔔繪看了一眼佘連,沒說話,也沒鬆手。
鬼被紅繩越勒越緊,頭都憋大了。
“她是老爺!你不能殺她!”刁爾真大喊。
蔔繪挑了一下眉,松開了紅繩。
鬼一被松開,連緩都沒緩,就直接鑽進了槐木梳裡。同時,屋裡的槐花香味也淡了下去。
刁爾真連忙起身拿起槐木梳握在手裡,低著頭轉身想走。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蔔繪站在她的身後。
刁爾真腳步一滯,自知走不了了,就緩緩的回過頭來,說:“老爺其實一直從沒有離開,他就在這槐木梳裡。”
既然魂魄在槐木梳裡,那就證明她也應該知道屍身的去向。
“屍身呢?”蔔繪又問。
刁爾真張了張口,在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說了出來。
“焚成灰之後,被我吃了。”
蔔繪看著她,沒說話。
“師傅,其實你也就是撞大運吧,根本什麼也不會,”刁爾真轉臉突笑,在沉默片刻之後繼續說:“其實,這都是老爺自己設的局,他心甘情願的中了老大的計,又心甘情願的死去,為的就是和我長相守。”
她慢悠悠的說著,說出了這件事情的另一面。
梁老爺和梁大夫人是父母指婚,本就沒什麼感情,又湊巧梁大夫人無所出,梁老爺就更加對她提不上喜歡,所以他就常常流連於酒莊,湊巧一次就碰上了前來給爹爹打酒的刁爾真。
刁爾真模樣漂亮,舉止又得體溫柔,和家裡那個張揚跋扈的大小姐明顯成了強烈的對此。
只驚鴻一面,梁老爺就再也放不她,輾轉託人尋了她,以梁大夫人無所出的痛點,將刁爾真迎進了門。
婚後,本來兩個院子井水不泛河水,可竟沒想到,她們兩個竟然幾近同時有了身孕。
這下樑老爺可愁壞了。他知道,要是梁大夫人真的生下孩子,那很有可能,這個家就再也沒有刁爾真的一席之地,甚至連她肚子裡的孩子都逃不過。
幾經思量之下,他就暗地裡對梁大夫人的飲食做了手腳,讓她難保腹中之子。只是他沒料到,梁大夫人竟然抱了別人的孩子,說是自己的孩子。
梁老爺本是想戳破她的,可一想到她背後的孃家,他又忍住行動,把那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卻再對梁大夫人沒有一點信任。
刁爾真的孩子生下來,梁老爺怕梁大夫人會做手腳,就打算把孩子送到親戚家養育,只是不料路上出了岔子,遇到了劫匪,慌亂之下把孩子弄丟了。
那孩子是梁家的骨血,梁老爺表面裝作不在乎,可暗地裡卻不會放棄尋找。
十幾年很快的過去,梁向東娶了妻子,梁老爺和刁爾真的身子骨卻是一天比一天差,尋訪了眾多名醫都沒有用,最後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遊方男人給了他們真相。是中了慢性毒.藥,而且已經到了無藥可醫的地步,要是想活,只能活一個,而另一個就只能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