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很清楚,出現這種情況,只能是因為妖力不足,從而壓制不住獸性,以至於沒有了意識。
看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蔔繪心有責怪,怪的卻不是他沒能力,而是怪他為什麼要躲,為什麼要為了自己著想。
他為她著想,她又怎麼可能不為他著想,從要買赤丹是,到掉到這下面更是。
漸漸的穩定了心緒,她現在想的只是趕緊找一個陰氣最重的地方,把赤丹給佘連服下去。
一路走來,陰氣最重的還是那個祭臺,蔔繪拽著佘連的一隻手扛在肩上,向祭臺走了過去。
“蔔繪,我幫你。”張安霖迎上來,伸出了手。
蔔繪象徵性的對他笑了笑:“不必了,我自己的人,我可以照顧好。”
張安霖的手頓在半空,蹙起了眉頭:“蔔繪,他到底有什麼好,除了拖累你還能做什麼?”
“你是說拖累?”蔔繪一笑:“你現在看是他在拖累我,可又怎麼知道我不會拖累他?”
張安霖垂下了手,脈脈的望著她:“這些日子我想起了很多,如果可以,我現在都講給你聽好嗎?”
“不用講了,這輩子的事我可都是記得清清楚楚。”蔔繪不理,轉身向原路走。
“那如果是我們的前世呢?”
蔔繪腳步一頓,側目看了一眼佘連:“那不重要。”
張安霖靜默,看著蔔繪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了眼前,幽幽的開口:“明明上一世那麼喜歡,還說要陪著我,怎麼到現在就不重要了呢……”
蔔繪半背半拖著佘連回到祭臺,帶著他走了上去。
看了一眼那扭曲的屍身,她用腳將他挪了挪,隨後扶著讓佘連躺在了地上。
捏開他的牙關,她將赤丹放入他的口中,陪著他一起坐在了祭臺上。
赤丹拿在手裡是堅硬如鐵,一旦入了口就是宛若冰品,在口中迅速化了開,流向了他身體的經脈之中。
赤丹屬陽,中和了這地下的陰氣,無疑成了最好的滋養上品。
漸漸的,佘連臉上的神情有所緩和,獠牙也縮了回去,就連手腕上被自己咬的血窟窿也很快的恢複了原樣。
蔔繪見了,趕緊松開他,站到了一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佘連醒了過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坐起身準確的看向了蔔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自己沒那個能力,何必要拖累於人。”張安霖從遠處走了過來。
佘連冷了臉站起身看向他:“我們之間,還輪不到你插嘴。”
二人針鋒相對,看那個架勢就要打起來。
赤丹已經融入了佘連的血脈,讓他有了一定的妖力,蔔繪也就不再擔心他,慢悠悠的扔下一句別鬧出命,就向另一邊走了去。
聽見身後傳來了打鬥的聲音,蔔繪連頭也沒回,順著道走了去,只是沒等走出去多遠,就突然從上面落下了黑乎乎的東西。
蔔繪連步後退,等站穩了腳步定睛一看,眼前的人竟然是那個王力。
“素來聽聞蔔師傅是個有能力的人,不想今日也竟著了道。”王力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