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紅塵巷中還亮著光,一個剛喝完酒的男人搖搖晃晃從巷子裡走出來,腳下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
喘了幾口氣,他勉強的從地上爬起來,用力的晃了晃迷糊的頭,抬腿繼續向前走,可沒走出幾步,他就累的停在了巷口。
不知不覺,一隻冰涼的手悄然的貼上了他的脖頸,嚇的他一顫,酒立刻就醒了。
以為是哪個女人開玩笑,他回過頭就要罵人,身後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啐了句倒黴,他罵罵咧咧的轉過身,那隻冰冷的手卻再次摸上了他的脖子,迅速的扼住了他的喉。
猛然猙獰的瞪圓了雙眼,他沒來得掙紮,身子一僵,直愣愣的向一旁倒了去,一動也不動…
佘連留著一頭長發,看起來雖是仙風道骨的好看,但身為一個男人,總是太過顯眼。
蔔繪看了幾眼,毫不猶豫的舉起剪子給他修理了一下,剪成了清爽的短發。
拿著剪子還沒看夠,她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蔔師傅!”一個身材肥碩的女人低著頭扶著門,慌慌張張問:“蔔師傅是住在這嗎?”
伍牙聽見聲音,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抱著香爐瞧了眼女人那一身真絲旗袍,沒了好臉色:“有話快說,沒錢滾遠。”
“我這就說,我這就說。”女人喘了兩口氣,緩緩的直起腰來,看見滿屋的紙紮還有枯瘦的伍牙,嚇的背過了氣。
“沒膽子還敢來這。”伍牙冷笑兩聲,走到門口把女人搭在門檻上的腳踢到了外面,回手把門關上了。
蔔繪帶著佘連從屋裡走出來,看了一眼關著的門,也沒理會,走到滿是紙紮的桌邊坐下,敲了敲桌子。
伍牙會意,笑嘻嘻的放下香爐:“等一會,我這就去做飯。”
清粥小菜下肚,蔔繪躺在藤椅上困的睡著了,佘連沒事做,坐在她的身邊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連眼睛都不眨。
門外的女人悠悠轉醒,回頭看了一眼了無一人的街上,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害怕的連連敲門。
吵的人心煩,蔔繪一翻身隨手抓住一個紙紮向門砸了去。
伍牙一驚,連忙出門,苦著臉擋住女人要落在門上的手:“我的姑奶奶呦,你能不能不鬧,這要是把蔔繪吵醒了,我們誰也活不了。”
女人嚇的掉了眼淚:“那我怎麼辦,要不是有事,誰願意來這。”
“那有事你趕緊說事,別在這吵。”伍牙有些不耐煩。
女人拿著手裡的帕子擦了擦眼淚,帶著哭腔:“就在半個月前還有昨天,我們巷子口接連在一個地方死了兩個人,還都是剛從我們屋裡出去的,你說這生意還怎麼做。”
伍牙上下打量她一眼,看她穿的旗袍都要開到大腿根了,就問:“你是紅塵巷裡的錢媽媽吧?”
女人點點頭,擦幹淨了眼裡的淚,擦掉了眼角的粉。
伍牙面色一沉再沉,更加的不耐煩:“那你說你們院裡的養的人把客人睡死了,這事你應該問你們她們去,來我們這也幫不了你。”
錢媽媽看他樣子是要走,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不臉面,一下坐在地上抱住了他的大腿。
“你這是幹什麼!”伍牙被嚇了一跳,對她那一身沉重的肥肉無從下手。
錢媽媽暗暗的得意的一笑:“只要你答應讓你們掌櫃的跟我去看看,事成之後我暗地裡給你一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