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那頭龐大不止幾許的烏龜就彷彿一艘超級巨大的航空母艦一般,源源不斷的投放出海量的生物。
至於投放口,就是那四個血肉模糊,卻仍然在烏龜的控制下不斷蠕動著的傷口。
那四個創口巨大到猶如城鎮面積的傷口在血肉蠕動間,源源不斷的擠壓出一頭頭被怨氣侵蝕了的生物,他們常年以怨氣所化的血肉為食,也被怨氣的主體所控制。
這一坨坨的東西,能夠徑直穿過那烏龜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的防禦護罩,落到地上與那些聚集起來的俱蘆洲人戰成一團。
因為那些生物就算是被砍了腦袋,只要體內的怨氣沒有消散,就仍然能夠活動自如,一時之間,現場這些俱蘆洲人死傷慘重。
吳景然站在很遠的地方觀戰著,看著天上那頭烏龜不斷控制著自身血肉的蠕動,從那傷口處擠壓出數不盡數量的各種生物,然後那些生物又全都落入到戰場當中。
剛開始,吳景然還不覺得有什麼異常,可是很快,吳景然警覺過來。
不對啊,這烏龜到底有多大,站在地面上都完全看不清,只能確定視線所及的天際都仍然被烏龜的龜甲所佔據。
那麼問題來了。
剛剛,不,不要說剛剛了,就算是現在,只要抬起頭來,吳景然都能夠看到烏龜的全貌,能夠看到那四個血淋淋的傷口以及自傷口中不斷掉落下來的各種生物。
明明本體是龐大到看不清邊際的生物,是什麼原因讓吳景然能一眼就看清楚這烏龜的全貌的?
還有一個,那些從傷口中擠壓出來的生物們明明只是垂直的往下掉落,落點卻都位於那片不大的戰場中相對那頭烏龜來說很小),這又是怎麼辦到。
吳景然一時之間,只覺得在那隻烏龜身上看到了重重矛盾。
有些搞不清楚情況,吳景然只能猜測,要麼是因為那怨氣烏龜本身的特殊性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要麼就是已經化身成巍峨大山消失不見了的那位神秘少女做了些什麼,讓那烏龜所影響到的範圍受到了控制。
至於具體是怎樣,就不是吳景然能夠知曉的了。
反正他自覺逃生無望,乾脆站在原地觀戰起來,天上那頭烏龜奈何不了神秘少女,神秘少女也出於什麼吳景然並不知道的原因並沒有對那烏龜出手,只是進行被動的防禦。
地面上,越來越多的生物加入到戰場當中。
原本為了阻攔吳景然而聚集起來的俱蘆洲人們成為了那些怪物們的獵物和口糧。
一開始,仗著人多,俱蘆洲人還勉強能夠與這些需要將身體打成粉末才能夠徹底殺死的生物相互抗衡,特別是他們大多為了對付吳景然而準備了各類的投擲型武器,在那些怪獸落地之前,他們還可以先進行一波攻擊,儘可能的削弱這些怪物們的實力。
可是,天上那些怪獸就像湧泉一般源源不斷的從天上落下。
勉力抗衡很快就變成了勉力招架,在變成了無力反抗,很快,就變成了大逃亡。
期間,那座神秘少女所化的山峰也想要出手解決那些正變得越來越多的怪獸們,為俱蘆洲人減輕壓力。
可是,少女不出手還好,一選擇出手,天上那頭烏龜就也跟著動了。
少女化身大山之後,想要出手困難了許多,但在那些懼蘆洲人死傷慘重的時候,還是勉強的出手了。
大地在少女的意志下,活化了過來,就像是一灘不知具體有多深的淤泥沼澤一般,那些落地的怪獸們,紛紛被大地吞沒,一個個的直接沉入到地下去。
期間,那些怪獸也不是沒有反抗掙扎,可是在少女的意志下,大地就如洪荒巨獸一般,無視了那些怪獸們的反抗,輕鬆的就將所有怪獸都拉入到地下深處。
在那裡,大地本身的壓力與高溫能夠徹底的將這些已經被怨氣同化了的生物徹底的淨化掉。
而在大地出現變化的時候,天上那一直緊盯著少女的烏龜動了。
他的頭與尾巴就像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一般同時向著化身成巍峨大山的少女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