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遲拉開距離,餘光掃她鎖骨下方的青青紫紫,氣血上湧。
頂了頂腮幫,深呼吸,“你他媽就是欠|幹。”
祁糯梗著脖子,有點委屈。
“薛遲你太過分了!以前是你跑的,說不喜歡我的是你,去年回來說喜歡我的也是你,你不覺得你的喜歡太莫名其妙了?你的喜歡我不敢要,我也不稀罕,你愛給誰給誰。”
祁糯氣得胸口起伏,就差一巴掌呼他臉上了。
她氣惱的拽過被子,整個人又拱了進去。
薛遲慌了。
薛遲心虛。
一想到曾經那麼對過小姑娘,他自己都恨不得呼自己幾巴掌。
薛遲單膝跪在床榻,拉了幾下被子,沒敢拉開,語氣緊張,“糯糯是我不對,是我欠|幹,不該兇你,不該說過分的話,不是莫名其妙,是我傻,喜歡你許久卻不自知,你別生氣,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你都告訴我啊……”
烏雲散開,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大地,透過窗簾將房間照的明亮些許。
毛絨的短發遮住了半張臉,祁糯蜷著身子,輕咬唇瓣。
她沒見過薛遲這樣,這麼慌張懇切的話癆。
祁糯向來嘴硬心軟,說著不喜歡薛遲再不認識他,在他回來以後依舊和他恢複如初。
就在她躊躇猶豫之際,腳下一涼,被粗糲的手掌攥住。
只見薛遲抓著往自己臉上貼,“你踢我我沒生氣,要不你再踢幾下解氣?”
薛遲本就不善言辭。
他絮叨了半天,就那幾句重複的話,語句不通,再想不出別的詞了,小姑娘是真的生氣了,一動不動。
如果揍他一頓能不生氣的話,他求之不得。
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便是身上刀口流血也未見他露出半分異色。
現在面色緊張,扯著自己的腳往臉上貼,祁糯本來就快軟成棉花糖的心突然灑上一杯溫水,軟綿黏膩,充斥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腳心貼到溫熱的東西,旁側還有長短不一的呼吸。
祁糯有些不好意思,向回抽腿,“你、你別,我不生氣了。”
可又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妥協,猶豫兩秒,“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薛遲神色認真,“去沙城沒多久。”
祁糯本來以為他是回來以後喜歡自己的,就算不是見色起意,那也是吃回頭草。
這個答案著實令她驚訝。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因為剛調過去,不好回來。
因為他怕小姑娘只是沒長大,一時想岔了。
因為,因為他傻啊,對自己沒有信心。
良久,薛遲:“為了讓你好好學習啊。”
祁糯:“……”
什麼狗屁理由狗屁玩意兒。
祁糯沒忍住又在薛遲臉上踹了一腳。
薛遲咧嘴,一點都不嫌棄。
手掌攥著她的小腿,來回揉搓,心情放鬆不少。
和他鬧就好,證明已經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