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翻飛的手掌,祁糯覺得攤主真是太謙虛了。
不到一分鐘,攤主已經捏好,探頭看了眼周圍,快速將麵人遞過去。
薛遲已經準備好紙幣,遞過去。
攤主忙攔下,“這個不收你們錢了,別跟別人說這是在我家買的。”
祁糯接過來一看,心情有些複雜,似乎明白了攤主剛才的舉動。
薛遲眉眼深邃,鼻樑高挺,頭發短寸,穿著件黑色的棉襖;而小麵人馬臉就算了,兩個綠豆大的黑點,一條紅色的橫線,腦袋上圍了一圈小三角小三角小三角,唯一像的大概便是黑色的上衣了。
走的時候,還聽到攤主和旁邊賣糖葫蘆的感慨,“唉,以後還真是不能捏人像,這要讓人看到生意都砸了。”
祁糯:……
“像你嗎?”祁糯舉著小木棍放薛遲臉頰旁邊比劃,“其實還挺像的把,你看這個嘴巴,非常有神|韻了。”
薛遲:……
祁糯念念叨叨,小嘴一張一合停不下來,一直拿麵人糗他。
很快,注意力被食物的香味吸引了去,她在前面吃著,薛遲在後面付錢,負責拿東西。
直到夜幕降臨,燈光亮起,食物的熱氣飄散在空中,江邊行人越來越多。
祁糯趴在欄杆上,和薛遲聊天,一起等煙火在空中綻放。
寒風驚動平靜的江面,蕩出一圈圈細碎的波紋,又捲起祁糯的短發。
冬日寒冷,不消片刻,兩只小耳朵被凍得紅彤彤的。
薛遲捏了捏她耳朵,把她的棉襖拉鏈拉到最上面,又將她暴露在寒風中的手掌塞進自己暖烘烘的口袋,最後才將自己的手掌放在她耳側。
溫熱幹燥,為她擋住刀片般的凜冽冷風,用體溫溫暖她。
“出來怎麼不戴圍巾?”
祁糯歪頭在他溫暖的手掌上蹭了蹭,“我又不知道是來江邊玩的。”
兩個人穿的是同一個品牌的棉襖。
黑色,袖子上三條藍色的槓。
款式大差不差,無意中倒湊成了情侶裝。
“冷不冷,要不回車上吧。”
護在耳側的手掌向中間移了段距離,拇指在嬌嫩的臉頰上摩挲兩下,也是涼的。
薛遲指腹有層薄繭,磨的祁糯癢癢的。
她也不安分了,插在薛遲口袋的手掌往中間挪去,隔著衣服數他的巧克力塊。
他裡面只穿了件短袖,很薄,肌肉紋路清清楚楚。
“不呀,我不冷,我要看煙花。”
暖了好半天了,耳朵漸漸回複知覺,被薛遲捏了幾下,比蹭臉頰更癢,祁糯晃頭掙紮。
她正琢磨著怎麼報複回去的時候,隨著“boo”的一聲,煙花升空,在江面之上炸開,藍紫色的光亮映在祁糯側臉,五官更添柔和。
薛遲側頭面向天際,第一朵煙火即將消失,隨著兩聲巨響,緊跟著兩朵同時升空。
他捏著肩膀將祁糯移至身前,正對江面,看簇簇煙火升空,盡情綻放。
煙火、燈光將湖面映的五光十色,波光粼粼。
小姑娘仰著頭認真看煙火,薛遲盯著湖面認真斟酌措辭。
“很喜歡你。”
隨著又一朵煙花炸開,這句話在祁糯耳畔低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