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溫清想要做什麼。”
溫清將法器繼續舉高:“它現在在我手裡,”
“那年雪中初見少爺,家妹便立誓,他日定當以命相抵報答少爺。而屹然,也是如此。”
時一淩未等陳屹然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剛要轉身阻止陳屹然輕舉妄動就聽見溫清最後一段話:“也就是說陳屹思現在是沒有這個法器的,也就無法爆發出極強的地族法術。但是——”
隨著溫清的一個響指,站在陳屹思身旁的男人拿起兩個滿是尖刺的法器,同時按向陳屹思的十指。
“啊———————”
痛苦的吶喊彷彿能夠穿透雲霄,時一淩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個尖叫時,渾身一抖。
也在此時,時一淩感到脖頸一涼,一把石刀架了過來。
從地面上升起一個巨型的石人,而陳屹然帶著時一淩在巨人升起之前跳到了陳屹思控制的那塊土地之上。
“真沒想到竟然會暴露……時少爺,當年我求你要那個能量儲存的法器時,你是否想到今時今日的場景呢?”陳屹然一手握著石刀,另一隻手掐住時一淩的兩頰,讓他無法出聲。隨著陳屹然地逐漸升高,時一淩與他一同站在了所有人之上。
於戰舟也沒有想到陳屹然會突然對時一淩發難,而當他正要出手之時,他卻發現自己被剛剛還對他和顏悅色的能力者們圍住。
“時少爺走了,丁公子怎麼也應該留下吧?”
顯然,陳屹然的話並沒有唬住那些突然“醒悟”的能力者們。
而對于于戰舟來說,解決這些能力者並非難事,但他怕自己一旦行動就會刺激到不知為何突然叛變的陳屹然,他就算再快也不能在掙脫包圍後搶在陳屹然的刀子前面,更何況陳屹然早已知道自己會瞬移的事情。
他和時一淩不同,他不知道當初的前因後果,亦從未完全相信過除時一淩外的任何一人。所以對於他來說,陳屹然的叛變就算不知真假,他也會往最壞的方向考慮。
站在原地不動的於戰舟卻像是對周圍能力者的鼓勵,不知哪個風能力者突然禦風攻向於戰舟,於戰舟眼睛死死地盯著時一淩,生生受了這麼一招。
左腳膝蓋一軟,於戰舟單膝跪在了地面上,但他像是沒有任何知覺一般,頭微微上揚,仍舊盯著還在上升著的時一淩。
時一淩愣了,他想吼讓於戰舟反抗,說陳屹然不會傷害自己,可被捏住兩頰讓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隨著第一個人的行動,第二個,第三個攻擊接連而至。於戰舟身上出現了風刃的傷痕,石頭砸過的血印,水火無默契的交叉讓他四周升起了騰騰水蒸氣。濕透的發梢和燒焦的衣角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狼狽不堪。
時一淩靜靜地與他對視著,那被帽簷遮住的臉,唯有眸子亮得刺眼,亮得專注。
“我做夢都不準任何人欺負我家於二狗……”時一淩淡淡地開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陳屹然聊天:“結果我還是看到了他這幅狼狽的模樣。”
陳屹然感到後頸一疼,然後他眼前一黑,意識斷弦的前一秒只能反應過來砸在自己身上的觸感是金屬的冰涼。
又一個攻擊由下而上朝著於戰舟的面部直撲而來,於戰舟憑著本能擋了一下,擋住了攻擊卻沒能擋住附著的氣流,逼人的風吹迷了他的眼睛,也吹開了他的連衣帽。
轟!!!!!!!!
正在這時,這天所有站在東門的人突然聽見巨大而綿長的轟鳴聲,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人們紛紛抬起頭,只看見密密麻麻的尖刺布滿了整個天空,人們還沒來得及驚呼,就看見方才一動不動等著捱打的“丁空”終於開始行動,但他沒有攻擊任何一人,只是駕著火,在昏暗的世界明亮得如同炙陽,飛到了時一淩的身邊。
有人想要追,而能力者們卻發現自己被一道看不見的風牆給擋住了去路。眾人循著風的反方向望去,只看見一個身穿月白色法師服的身影,手中撐著比人還高的黑木法杖,身影高大而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