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手捧起一團雪,白色的雪頓時染上了血紅。
“啊……”劉天盟閉上眼,嘆氣道:“弄髒了。”
“我不恨你。”那人漠然地看著地上的人,轉身離開:“但你仍要為死去的人付出代價。”
帶著那個被你親手殺死的人,還有孫小霖的份。
一起贖罪吧。
那人越走越遠,越走越快。等走到劉天盟再也看不到角落,他的身形猛地拉高變大。
從五官到身形都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
“心中最沒有防備的人竟然是自己過去親手殺死的小孩兒。”沈沢轉過頭看著遠處躺在地上的人,剛剛動用了能力的眼睛還沒有恢複成黑色,無波無瀾的藍色眸子彷彿能將世界都倒映進去。
下一秒,沈沢眨了眨眼睛,轉過身飛速離開,再沒有回頭。
金族劉家近三年都不向於家提供防具,卻在孫小霖死前幾天送去了大量精緻防具。
沈沢清楚,以孫小霖的實力也不可能真的能殺死個於家長老,但也不至於連番攻擊統統無效。
——我不恨你,但我還是要殺了你。
時一淩收到劉天盟的信件時,開啟看是拉攏純血的最新進度。劉天盟對這件事非常上心,進度比他想象中還要快速。
“在看什麼?”時一淩已經習慣於戰舟的突如其來,他抬起手揉了揉肩膀上死沉死沉的腦袋。
“在看我宏圖大業的進展情況,你若不抓緊點就要被我超越了。”
“哪有這麼簡單,一淩哥想要贏了我再等等吧。”於戰舟笑了笑,他摟住時一淩的腰。
他知道時一淩為了自己放心而裝作輕松的樣子,而他也出於同樣理由將玩笑開了回去。
沈沢這段時間四處殺戮,好不容易稍微平靜的純混血關系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狀態。這種情況下,他們兩人將己方勢力增得再強也難以說服自己人去支援容納對方陣營。
於戰舟知道時一淩這段時間一直很拼命地減小傷害,但仍然無法完全預測到沈沢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扣扣扣。”
窗臺傳來信鴿啄窗戶的聲音,於戰舟讓時一淩坐著不動,自己替他將信件拿了過來。
“又怎麼了?”時一淩看了一下信鴿的腿頓時緊張了,那裡綁著標示著特急訊息的紅緞帶。
於戰舟直接將信拿出來開啟,眼珠子從上掃視到下,然後抬眼看著時一淩。
“怎麼了?!”時一淩看於戰舟的臉色心裡更是一沉,急道:“你說吧,我有聽壞訊息的心理準備。”
於戰舟眉頭緊皺,最終閉上眼將信紙遞了過去:“劉天盟死了,身體被鋒利的刃器刺破心髒。”
金族能力者很難被金屬刃器刺傷,而地族也少有人能做出鋒利的兇器……
答案清晰得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