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楓也不再囉嗦了,臉上的笑容一收:“你覺得時一淩做得到嗎?”
“什麼事?”
“純血和混血的和平,他能做到嗎?”木楓沉聲道,“我不瞭解詳情,所以我需要從你這裡得到證實……於戰舟,你不要帶著私心回答我這個問題。時一淩不知道,但你應該清楚,這麼多年來混血都經歷了什麼。再失敗一次……會發生什麼暴動,你我都預測不了。”
於戰舟看了木楓許久,這個留在風族當臥底卻能時不時帶出其他幾族內部資料的小孩一直讓他覺得十分訝異他真實的實力到底有多深。而只注意到他能力的於戰舟在今天才注意到這人或許跟他一樣,在純血與混血,在身份與情感之間掙紮的人。
“時一淩做得到……只要他勢力足夠強大,然後再潛移默化地轉變大部分純血的思想,他帶來的真相將會是‘混血威脅論’的最終一擊。”於戰舟終於正視了木楓,“我相信他,是我冷靜思考後的結果。”
木楓審視地看著於戰舟,但沒有多久他就收回了視線:“我只相信他這一次,我已經停止了對純血的報複,也加快了於戰晨奪權的進度……金族,雷族,水族那邊我的人會暫時停手,必要時可以借給你……或者時一淩來使用。”
木楓說完閉上眼:“我只能做到這一步,哪怕時一淩是真心想要換回和平,我也不會允許純血和混血實力平衡被打破。”
“放心,我也不允許。只有勢均力敵才有談判的資格,混血只會更強。”於戰舟勾嘴一笑,“我不會允許自己輸給他。”
木楓看著於戰舟的笑容沒有說話,於戰舟也沒想他回複自己什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於戰舟忽然想起木楓之前說的話,結合自己以前對木楓能力的懷疑,他直接開口問道:“你的實力應該很強吧。”
“怎麼了?”木楓問,“你該不會跟炎婓一樣想跟我打一架吧?”
“我沒這麼無聊。”於戰舟道,“你的實力我雖然看不透,但也跟我沒關系。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小小年紀,怎麼會在金族雷族和水族還有我不知道的勢力?”
木楓淡淡地看了他一會兒:“我在說幫你的話時,你卻在懷疑我?”
“只是好奇而已,你不願意說也沒關系。”
“我若真不說,你恐怕不會放過我吧?”木楓冷笑道。
於戰舟沒想到木楓戒心這麼重,倒是讓他有些後悔這麼直接問出口了:“信不信由你。”
“那些不是我的勢力,是沈沢的。”木楓卻在此時直接就回答了,“只是那些人也聽我的罷了,怎麼樣?要對付沈沢嗎?”
“不是叫沢哥哥嗎?怎麼揹著他又直接叫沈沢了?”於戰舟皺了皺眉。
“我還叫你舟哥哥呢,難不成你真以為我揹著你也叫你舟哥哥嗎?”木楓冷笑了兩聲,“還有什麼懷疑的趕緊問出來,他們的天估計快聊完了。”
於戰舟也不想跟他多聊,便把最後一個問題直接問出口:“雖然能力者各方面身體素質都比常人要強,可是你的警戒性和攻擊手段都有點過於……厲害了。”
“你是想說殘忍吧?”木楓道,“也難怪你懷疑,一個在沌裡被人人寵愛的小孩就算經歷過純血對其家人的屠殺也不可能練就那樣的實力。嗯……我該編一個什麼理由好呢……”
木楓似乎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歪著頭朝著於戰舟笑,那張精緻漂亮的臉顯得十分天真:“你知道有個地方叫索契谷嗎?”
“什麼?”
“他們聊完了。”木楓轉過身,“雖然認識‘丁空’不奇怪,但是單獨跑過來寒暄就有點奇怪了。”
說完木楓朝著時一淩他們的反方向飛速離開了,於戰舟頓了頓,也直接朝著時一淩走了過去。
木楓並沒有走多遠,他站在於家圍牆之上,一棵樹擋住了他的身影。他看著走遠的於戰舟,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漠然得宛如一個死人,忽然抬手抓住自己脖頸的大動脈:“我說過,安分點!”
“怎麼了一淩哥?”當於戰舟用空間移動將時一淩帶回學院的屋子裡以後,於戰舟注意到時一淩皺著眉,看他的樣子也變得有些複雜難明。
時一淩將自己視線一收,躲開了於戰舟的目光。
“一淩哥你有事瞞我。”本來也沒有太在意,時一淩這個反應反而讓於戰舟關心起來,“你和於戰晨談了什麼?他說我什麼了?不對,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他說‘丁空’什麼了?”
那語氣,彷彿於戰晨真說了什麼他當即就要沖出去跟人懟似的。
“沒。”時一淩本想找個話題轉移,但以於戰舟的性格,不知道要多想出多少東西出來,他只得嘆氣道:“他只說了兩句他自己的事情。”
“他自己的事情,一淩哥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呢?”於戰舟目光灼灼,大有時一淩不說清楚絕不罷休的勢頭。
時一淩不得不再次想起之前和於戰晨最後的一段對話,那時他已經把希望於戰晨協助自己的事情都說完了,兩人正要往回走時,於戰晨忽然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