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說誰最激動,卻並非金族人。崇尚武力的火族人在看到鐵牆的瞬間就沸騰了,炎斐更是大笑著站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怪說我徒兒被他迷得神魂顛倒,這也不是沒有理由!”他縱身跳離了評審席,到了觀眾席的一個不起眼位置,笑盈盈地看著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反應的黑衣人身邊:“對吧?徒兒。”
黑衣人正是最終決定趕過來的於戰舟。
“這個金族人的確很強,強的幾乎成了一個巨大的威脅。”炎斐仍然笑著坐到了於戰舟身邊,“我想,沌裡的人肯定也這麼想。”
“你想幹什麼?”於戰舟連看都沒有看炎斐一眼,冷冷道:“你若敢動他,哪怕我打不過你,也可以和你魚死網破。”
“噢~別這麼緊張徒兒。”炎斐躺坐在座位上,看著場地內那面牆,眼裡有著一絲狂熱:“想到他可能會帶來新的戰鬥模式,我突然就不想殺掉他了。等他法器用盡仍拿我們混血沒法,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於戰舟沒有說話,他只需要炎斐承諾現在不動時一淩就夠了。
因為等到未來,他就不用再顧及這個瘋子任何突如其來的念頭了。
而仍在場地內的時一淩,因為做這一堵巨大的牆耗費了他不少精力,他就著這面牆靠著歇了一會兒。這面牆左下角其實有一扇可以開啟的門。但他現在需要先將這一面的敵人給解決掉。
這面牆將每個縫隙都堵得嚴嚴實實,整個場地被一分為二,兩個雷族人和水族人就很難透過聲音對話,也沒辦法走在一起協助合作。
時一淩首先準備對付的是作為治療和輔助的水族人,他在比賽之前研究過他們從個人試煉開始的所有表現,甚至還研究了他們從能力激發後的所有能找得到的資料。
這個水族人不但擅長治療,也能引發洶湧的洪水和大雨。她和雷族人最常用的招式就是水族人召喚暴雨,而雷族人用水導電的原理將閃電帶到場地的每一個角落。
時一淩的這個計謀最怕全範圍的無差別攻擊,所以他選擇了不溶於水的化學煙霧劑填充在煙霧製造機裡,然後立即斷了二人的聯系。
最後,時一淩在地上撿起他事先準備好的絕緣雨衣套上。
“好的,現在誰也看不到我,我是不是……”趁著四周沒有人看見,時一淩的中二病再次爆發,他擺出自認為帥氣無比其實也的確挺帥)的姿勢,指著紅外線眼鏡透出來的熱源——也就是那個水族人,正義淩然道:“就可以為~所欲為!”
踩上騰空無聲的改良版加速器,時一淩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那個正在持續降雨期望將煙霧消去的水族人。
“heo小姐~”時一淩在拿出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後,就湊在水族人的耳邊輕聲道:“你要不要躺一下,感受一下躺輸的滋味?”
話音未落,時一淩手中的電擊器就刺入了水族人的面板之中,水族人甚至沒來得及尖叫就倒下了。
“這電還是剛剛向你同伴收集的呢,刺不刺激?”時一淩用食指勾著電擊器在指尖晃,轉過身去往另外一邊,對他來說更為棘手的雷族人。
這個雷族人是戰士,對於四周的感覺與直覺比法師要強得多,他可能還沒接近這個雷族人就會被發現。所以時一淩構思了好幾十種方案,只要情況不對就從體內拿出法器抵禦——只是這很可能被那個雷族人發現不對。
“到時候就只能咬死不承認了~”時一淩剛走到鐵門的門口,還沒拉開門就感覺到餘光出熱源在靠近。
——怎麼可能?!那個雷族人發現了這道門過來了?!
在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本著先下手為強,趁這個雷族看不見自己,時一淩手指一勾將電擊器收回體內,然後瞬間手中多出一把外面包裹著絕緣材料的長矛。
再即將靠近熱源的瞬間,時一淩跳起身自上而下朝著這個熱源刺了過去。
沒想到自己這個全然無聲的行動竟早一步被發覺,那個熱源在他發出攻擊之前就抬手向他的方向發出攻擊。
時一淩幾乎是靠著本能反應躲開,卻仍然被傷到,他左肩衣服頓時被劃破,一道血痕也同時出現。
只是那攻擊竟看不到絲毫電光,倒更像是隱形的劍刃。
——這是……風刃?
在那個熱源再次攻擊時,時一淩三兩步往後退了數十米,同時喊道:“等等!於戰晨?”
那個熱源攻擊的姿勢一頓,然後不確定地發出聲:“一淩?”
“是我。”時一淩吐了一口氣,然後抱怨道:“嚇我一跳,你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差點就傷到你了。”
“難道不是我差點傷了你嗎?”於戰晨笑道,“我一回來就看到這滿天的白霧,想了想一定是你的傑作。人沒了視覺就只能靠著聽覺,我怕出聲不僅暴露自己的位置也暴露你的位置。結果進來沒多久,就感覺到有一陣不自然的氣流接近,下意識出手了,你沒事吧?”
於戰晨說話聲音很小,應該是在怕被人聽見,因為看不見,腦袋都沒有直接對著時一淩。
時一淩從體內又拿了一個紅外眼鏡出來,拿給於戰晨:“你別擔心,敵人在牆的另外一面,隔音的他聽不見。”
於戰晨拿著這個紅外眼鏡摸索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哎差點忘了你不認識這個,把這個東西開啟了放在耳朵和鼻樑上架著,你就可以看到有生命物體的輪廓了。”時一淩看著於戰晨比劃了半天,才終於將眼鏡帶上了。
“噢。”於戰晨在看到時一淩模模糊糊的紅色輪廓後忍不住贊嘆道,“一淩你的確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