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空進馬車後時一淩反倒收了之前對丁空的維護態度,從進車到隊伍繼續行進他都坐在一旁看著窗外,一句話都沒跟丁空說。
時一淩不開口,丁空就更沉默了。
在丁空不知第幾次看向時一淩時,時一淩終於開口了:“看什麼?有什麼想說的就說。”
丁空當即拿出紙筆開始寫,時一淩皺著眉看了丁空一眼,然後將他手中的紙筆拿走。
“還要跟我玩角色扮演嗎?於戰舟。”時一淩將紙條拿過來看了一眼,“還繼續用著‘丁空’的字跡啊,都這樣了你是準備繼續跟我裝?”
回到以前的世界後,時一淩突然就不想繼續裝傻和猜測,不想再和於戰舟兜兜轉轉,他很疲憊。
丁空,也就是於戰舟,低下了頭,沉默著不說話。
“那要不這樣吧,你定個日期,你說我們要這麼玩多久,我奉陪。”時一淩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就發飆了:“你他媽整整兩年,寧願用個假身份出現也不肯見我。現在把我喊回來了你——”
時一淩閉著眼睛,將後腦勺抵在牆上:“於戰舟你知道嗎?我差點回不來了。差點我們還沒相認就再也見都見不著了……”
時一淩像是獨角戲一樣的自言自語忽然戛然而止,他感覺到自己眼前一黑,而後腦袋和肩膀被一雙手給環抱住。
“別說了一淩哥,對不起一淩哥對不起……”
那雙抱著時一淩的手越發收緊:“對不起一淩哥,我只是,我只是在害怕……”
時一淩任由於戰舟抱著他,沒有抱回去,卻也沒有推開他。
“怕?怕我什麼?我有這麼可怕嗎?”時一淩推了推於戰舟,沒推開,嘆了口氣道:“一會兒抱,上次沒看清楚,讓我我看看你現在長成什麼樣了。”
於戰舟這才乖乖鬆手,將自己的帽子掀開,取下面罩,裡面竟然還有個白布條抱著。
“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見到臉就以身相許的黃花大閨女呢,把臉裹得那麼嚴嚴實實得給誰看的啊?……哦,是給我看的。”時一淩翻了個白眼,“真不想理你。”
等於戰舟將白布條取下來了後,時一淩那翻到天花板上的眼珠子又翻了回來,保持著仰起的脖子,眼睛卻禁不住往下虛。
然後時一淩微微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睛,他沒想到兩年沒見丁空,這小孩兒已經張開了不少。稜角初現,鼻樑高挺,細軟的發絲隨意地綁了個發帶放在身後。
若不是那雙眼睛一如當年,誰還認得出這是以前那個土不拉幾二狗呢?
“變化不小嘛。”時一淩別扭地說了一句。
“但一淩哥你一點沒變。”於戰舟看著時一淩,從時一淩推開他開始,他的眼神就沒有離開時一淩身上半分。
“你是說我一點沒長進還是怎麼地?”時一淩現在處于于戰舟說什麼都想要懟回去的狀態,說什麼都滿嘴□□味。
“……”於戰舟轉過頭對上時一淩的眼睛,時一淩也不閃避任由他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於戰舟突然笑了:“一淩哥你剛剛那個問題我還沒回答你。”
“什麼問題?”時一淩兇巴巴道,剛剛說他什麼都只憑自己出氣爽,說了什麼基本都忘了。
“你剛剛問我你有這麼可怕嗎……”於戰舟抿了抿嘴勾起嘴角,“有,你太可怕了。”
“嘿你小子!”時一淩一聽立馬氣勢洶洶地用手臂鎖住於戰舟的脖子,“活膩了,還真敢說出來,就算心裡是這麼想的也得給我憋著!”
“好,以後一定憋著。”於戰舟乖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