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城到地族邊界線其實沒有多遠,但是越靠近地族地形就越複雜,一重接一重的山巒雖然壯闊,但是也十分考驗人的馬術。
比如時一淩這種活了這麼多年也才學會騎馬沒多久的,就十分尷尬了。
隊伍為了趕時間有日夜不停地趕路,也不知道是這副身體向來嬌生慣養還是這幾個月他被資本主義給腐蝕殆盡了,時一淩頭兩天雖有些不適但也還算能承受得住,到了第三天,第四天時一淩覺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是提出騎馬的人是自己,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反悔了想坐馬車……
若是隻有他和錦涵,這種話反悔也就反悔吧,但劉家兄妹和他們帶的僕人都在……
丟人還是死扛?這是個問題。
就算高冷人設已經崩塌了,時一淩覺得自己還是有底線的,不是有個名人說過嘛:好逸惡勞為恥。
“那個。”時一淩開口,抬起頭嚴肅道:“我突然想到一種新的武器冶煉手段,能讓我進車裡好好思考其可行性嗎?”
丟人?恥辱?時一淩表示不知道這兩個是什麼詞,只知道自己下一秒就能從馬上掉下去了。
“地段如此險峻,我常年在地族這裡行走也要全神貫注才行。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分心去思考新的冶煉手段……”劉天盟感嘆道,“我之前還覺得你騎馬技藝不精,結果是我目光短淺了。”
時一淩面色不變地接受了四面八方贊嘆的目光,對著劉天盟點了點頭:“那我就進去了。”
說著時一淩下馬走向最中間的馬車。在進入馬車看見車裡的女性和她身旁都丫環後,他淡定地又從車裡出來:“錦涵,進來幫忙。”
“好嘞!”錦涵手腳利索地跑了進來。
說是讓錦涵幫忙,其實也沒有讓錦涵幹什麼。進馬車以後時一淩就假裝思考閉上了眼睛,結果閉上眼睛沒多久就感覺到睏意來襲,就著背靠牆坐著的姿勢漸漸睡著了。
“少爺……少爺……”
錦涵叫醒自己的時候,時一淩才發現他一覺睡到天黑,他們已經到了暫時落腳的地方。
“嗯?人都走了?”時一淩揉了揉眼睛,發現車上車外已經沒人了。
“可不是嗎?少爺您一上車就睡覺,我只能撒謊說您思考事情入迷時常常完全沉浸在自己學識的海洋裡感知不到外面的任何事情。結果到了目的地後,那個劉小姐說不打擾您思考就先走了。”
時一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們是不是要在車上再待一會兒?”
不然人家一下車自己就從知識的海洋裡游上岸了,那多不好意思。
“不用,我們已經到了很久了。”錦涵推開車門,時一淩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這麼一說錦涵是一直算好時間了才叫醒了自己,時一淩感到心裡一暖:“沒白疼你。”
“少爺您什麼時候疼我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去去去,剛給你漲的工錢都是鐵片嗎?”時一淩一把將錦涵靠近的臉推開,走出了馬車。
此時早過了飯點,劉家人都已經回房休息。時一淩叫上錦涵,準備一會兒讓店家單獨做兩道小菜送到他房裡。結果剛走到二樓就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自己房門口。
此時躲開已經來不及,時一淩只好對上來人的目光:“劉小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來人正是劉天語,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大小姐躲了自己一路,今天竟然主動找了上來。
劉天語在看見時一淩後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她垂下眼將情緒掩蓋:“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說個事,說完我就走。”
“好,劉小姐請說。”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時一淩也正好不用邀請對方進屋了。
只見劉天語深呼吸兩口,抬起頭來:“以前總有人說你是金族百年一遇的天才,說我配不上你。我向來是不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