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映東緊蹙著眉快速透過入境走道。
今天是什麼鬼日子，冷門的時間也這麼多人？是嫌整修中的機場不夠亂是不是？
走道盡頭有一名穿著整齊幹淨的老先生舉著寫有他名字的牌子，他立刻趨前。
“我是柴映東，車停哪兒？”柴映東省略和對方寒暄的時間，只想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程增福收起牌子，反射性的回答：“就在外頭。”
雖然過去和柴映東接觸的機會非常少，只有遠遠看過幾次，但程增福卻不覺得陌生，除了他不凡的氣質，那蹙著眉的模樣和董事長如出一轍，想認錯都很難。
“那走吧！”柴映東只想先離開。
他平常沒這麼冷漠，一切只因為不喜歡人多吵雜的環境。
“行李呢？”程增福不解的看著他只拿著護照的右手及插在褲袋中的左手。
既然決定要回臺灣定居了，怎麼可能連一件行李都沒有？
“另外寄快遞。”柴映東淡淡解釋道。
程增福理解的點點頭。“少爺和董事長一樣都不喜歡帶行李。”
柴映東抿著嘴不再回應，他不喜歡多話的人，特別是明明不熟卻又愛裝熟的人，這樣會容易讓他懷疑對方的企圖。
出了機場，程增福恭敬的為柴映東開車門，然後才坐回駕駛座。
才剛上車，程增福又主動開口道：“我是董事長的司機，少爺請叫我老程就好，您終於回來了，董事長盼這一天盼了好久。”
他在公司服務剛滿二十年，是董事長非常信任倚賴的司機，除了是董事長的專屬司機外，偶爾有非常重要的貴賓也會請他接送，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擔任接少爺的工作。
因為和董事長已經從生硬的主僱關系進化成可以談天的友好關系，所以偶爾董事長會和他聊起兒子的事情，也因此他很清楚董事長是多麼期待少爺快快回來接班。
柴映東仍舊沒開口，但眉頭卻越鎖越深，顯然正極度忍耐著對方。
“董事長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如果少爺在的話就好了……”直視前方的程增福沒發現柴映東異常的沉默，也看不見他的表情，所以滔滔不絕的講著。
從董事長的盼望到開始介紹臺灣近幾年的快速變化及新建設。
剛開始柴映東只當老人家總是比較碎念，所以忍受著，但是越聽越覺煩躁，眉頭也越鎖越緊。
程增福從家事一路叨唸到景點介紹，像是圓山、基隆河、一0一大樓，只要經過的地方都被介紹一輪，真是有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啊。
“程叔？”柴映東終於開口了。
“欸。”程增福樂呵呵的應答，這一聲程叔可叫得他心花怒放。
“我累了，想先休息一會兒。”仰靠椅背，揉捏著雙眼之間。
程增福透過後視鏡看見少爺已經閉上眼休息。“喔。”
之後的路程，程增福的嘴如上了拉煉般的閉緊，不再廢話。
閉上眼假寐的柴映東心中卻已有一番定奪。雖然薑是老的辣，情人可能老的好，但是，員工還是新鮮點比較好用，接手後，做些整理整頓是必要的，這可是在回國前就先和父親溝透過，父親同意完全授權後他才答應回來的。
公司要成功轉型，年輕、精英化是第一階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