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aaaaaa——”
陽光浸染的潔白病房裡,被擺放上了一瓶梔子花。
“別哼歌了,說說吧,你小子上個星期幹什麼了?”
陳沐瞄了一眼白端雲那條半廢的腿,很是自然翹著二郎腿坐在了床邊。
見白端雲依舊目光遊離,陳沐果斷從旁邊床頭櫃上取了一根香蕉,慢條斯理的剝起了皮。
“喂沐子!你別吃!那是我的療養品。”
“還療養品,嘖——”,陳沐向白端雲撇了撇嘴,將香蕉皮精準的丟入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我們兩個這關係還在乎這個?”,狗頭少年沒理會白端雲的再次輕呼,自顧自的將香蕉遞至了嘴邊。
“別...別吃,那是別人過來探望時送給我的。”,白端雲委屈巴巴的看向陳沐。
“都快到我嘴邊了還不吃?難不成餵給你吃啊?你不嫌惡心?”
“我不嫌棄,畢竟以前...以前我們倆還吃過一根辣條來著。”,白端雲偷瞄了身旁靜立李欣曦一眼,再度把聲線拉低了些許。
“沒有這回事,最起碼我不承認。”,陳沐聞言果斷停止了手中動作,一臉天真無邪的望向身前李欣曦。
“咯咯咯咯——”,回應二人的是黃裙少女那銀鈴般的清脆笑聲,清澈如泉,但音量已然調到了最低。
“你們兩個,別在這鬧了,這裡是病房呢。”,李欣曦亦是坐至陳沐身側,靜靜打量起了這個潔白房間。
“很像……”,黃裙少女輕語了一句,隨即將腦袋靠在了陳沐肩頭:“星期天才來看望白端雲是不是有點遲了?”
“不遲不遲,總要給其他人留點時間嘛。”,陳沐反手將手中那根香蕉塞入了臥病在床的白端雲口中,又重新剝了一根喂起小松鼠來。
“別...別吃了啊喂!”,身後傳來白端雲那叫苦連天的嗚哇聲。
“我沒吃啊——”,見小松鼠已然將腮幫子填滿,陳沐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又回頭朝著白端雲溫和一笑。
“你!你!沐子你這樣會讓我氣急攻心病情加重的。”,白端雲短時間內思考不出辯解話語,只得指著陳沐鼻子一頓亂罵。
“行了行了,你這樣哪裡有點病人的樣子,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了吧。”,陳沐拿起了床頭櫃上那本靜靜放置的《潮流髮型大全》。
“呦,還做了挺多筆記的。”,狗頭少年將書本攤開,笑嘻嘻的和身側黃裙少女點評起來。
“字跡還是九曲十八彎,筆記寫的倒是挺認真的。”,李欣曦捂嘴輕笑出聲,又指了指扉頁上的另一行字跡。
【剪個頭很難使你忘記過去,但寸頭可以。】
“這是誰寫的?”,為了滿足小松鼠的好奇心,陳沐轉身將扉頁遞至了白端雲身前。
“咯——”,白端雲吞咽完那根長長香蕉,嘴裡含糊不清的指了指身側床位。
白端雲的床位位於這間病房的中間,而在靠窗的病床位置,有個老頭子正在呼呼的打著響鼾。
“是他?”,陳沐瞥了一眼老人粗壯乾裂的五根手指,又指了指扉頁上的那行端正字跡。
“他叫老餘。”,白端雲撇了撇嘴:“別看這老傢伙白天不咋精神,一到晚上就鬧騰得和什麼一樣。”
“那他在書上寫這個幹嘛?”,聽聞此言,腮幫子消退下去的小松鼠亦是好奇的扭轉了頭。
“哎——別提了。”,白端雲無奈的扶了扶額頭,又將聲音給壓低了些許:“我不是被老爸揍了一頓受了點小傷嗎?至於這傢伙,已經在這邊了住很久了。”
“這老頭子一見到我就扯著我聊這聊那的,他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的理髮師,不過只會剪寸頭來著,天天就這麼一個話題和我扯來扯去,還讓我拜他為師。”
“你說?這可能嗎?我的邪神之眼一眼就看出他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所以——重點不是這個,你這是個小傷?”,陳沐嘗試性的戳了戳白端雲小腿。
“嘶——”,是一下極不爭氣的倒吸涼氣聲。
“咕嚕——”,身側床位的老人翻了個身悠悠轉醒,猛然間瞪大了雙眼,很是疑惑的看向陳沐幾人。
“你們幾個,是白端雲這個小傢伙的親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