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清白白——”
陳沐將這隻沉迷在字跡下方畫狗頭的小松鼠給戳醒,轉而將自己抽屜裡的那個繪本遞到了其手中。
“還敢說你清清白白,明明就是不清不白。”,李欣曦盯著龍若葉與陳沐握手的那幅畫看了一會,又將繪本翻開到了新的一頁。
最近畫在繪本上的一副圖畫,是一個微風吹拂的陽光午後,在那棵青果飄搖的李子樹下,有隻小松鼠鼓著腮幫子偷襲了伏桌而睡的少年。
至於這幅畫面的觀眾,僅有牆角那隻耷拉著尾巴的貓貓,以及石桌上那瓶透著午後陽光的啟蓋汽水瓶,汽水正包裹著果糖咕嚕嚕的冒泡。
“嘖——羞死人了,我可不會臉這麼紅。”,李欣曦指了指畫上小松鼠兩腮那故意被塗抹得極重的兩抹腮紅,在畫中顯得極為羞澀可人。
“我當然知道了。”,陳沐的目光移至李欣曦那微微綻放的酒窩:“繪畫和現實還是存在著一定區別的,因為不夠自然,所以落筆會重些。”
“唔……看來狗子你對繪畫的理解更深了些。”,李欣曦聞言眨巴了兩下眼睛,指了指畫面空白處好奇問詢開口:“狗子,這幅畫有名字嗎?”
“還沒確定……”,狗頭少年的嘴角咧開了些許:“要不大小姐你給我選一個?我還沒確定好是該叫《夏天》還是叫《兒童節禮物》。”
“乾脆叫《不清不白》好了。”,李欣曦自顧自的持筆在畫面右下角的空白處寫上了四字標題,又很是嚴肅的畫了個小松鼠踢狗頭的塗鴉。
“怎麼樣?狗子我的畫畫技術也還不賴吧。”,完成了自己傑作的李欣曦拍了兩拍手,又將繪本遞還至了陳沐手中歪起了頭。
“所以狗子,到了現在,你清楚自己的夢想是什麼了嗎?”
“大小姐,我最近其實畫了很多幅畫,不單單只是在繪本上。”,陳沐低頭瞥了一眼自己抽屜裡的那一小堆稿紙。
“從路邊小草到烈日炎陽,從學校遠景到酒窩近觀,還有很多很多……”,陳沐言罷認真打量起了李欣曦的嬌俏小臉。
“我想如果讓現在的我來給出答案的話,我的夢想這種東西,應該就是把所見所想的一些都畫出來吧,用畫筆來替代自己的眼睛。”
“不過……”,陳沐的語氣頓了頓:“對於這個答案,其實我自己也有點不滿意,總是感覺缺點什麼,但自己又想不明白。”
“咯咯咯,這個嘛。”,李欣曦抬頭望了一眼黑板上的時鐘:“快到交卷時間了哦,狗子你想好要寫什麼了嗎?”
“沒有。”,陳沐攤了攤手:“其實想法很多,但是到現在還不確定該寫什麼好。”
“狗子你變了,變得優柔寡斷了。”,李欣曦給陳沐撕了一頁空白紙,又接過筆在空白頁上刷刷落筆的寫了起來。
“關於早安的話,我的答案是這個……”,眼鏡娘拖了拖她那副橘色鏡框,炫耀式的將紙張遞到了陳沐身前。
“早安蟹老闆,早安章魚哥,早安海綿寶寶,早安派大星,早安痞老闆,早安小蝸,早安珊迪,早安泡芙老師,早安比奇堡,早安比基尼海灘上的每一個人。”
“這——”,看著李欣曦那期待評價的眼神,陳沐的表情不禁有些微微裂開。
在遲疑了許久之後,狗頭少年還是做好了被暴揍的準備極為坦誠的給出了自己的評價:“是不是說早安的人的多了一些。”
“是的呀,的確稍微多了一點,其實只要後面那一句[早安比基尼海灘上的每一個人]就好了。”
“不過呀,只有這樣才是海綿寶寶,一個天真可愛的海綿寶寶。”,李欣曦拍了兩拍小臉,隨即將小腦袋瓜鑽至陳沐抽屜位置,仰頭看向此時持筆少年。
“傻狗子,你沒發現你抽屜裡放的紙稿有點太多了嘛,我想你應該不是差點什麼,而是多了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