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晏離一大早到了齊王書房,方知道齊王昨夜居然命人潛入定遠將軍府,把將軍夫人與那位舅夫人給綁了來,目的是那本楊太醫手劄時,當下大驚。
“殿下此舉著實不妥!且不說那楊太醫是否真的將那手劄交給了女兒,便說程夫人,總也是朝廷命婦,況定遠將軍程紹禟是否真的戰死沙場猶未可知,萬一……”
“先生的顧忌本王明白,只是如今留給咱們的時間已經不多,那……”
“殿下,有密報!”齊王的話還未說完,門外便急急進來一名侍衛,將手上的密報呈給了他。
他接過開啟一看,臉色陡然大變。
“發生何事了?”晏離見狀便知不妙,急急地問。
“趙贇密令褚良與鎮國將軍彙合,如何褚良正領著鎮國將軍的部分人馬趕回京城,昨夜,五城兵馬司、禁衛軍、京城護衛司等統領彙聚太子府密談,直至三更時分方才離開,如今,趙贇手上……”齊王越說越心慌。
京中的兵力大部分聚在趙贇手中,再加上快馬加鞭領兵趕回京城的人馬……
他打了個寒顫,晏離臉色也變得相當凝重。
“殿下,麗妃娘娘著人前來傳話,陛下蘇醒了!!”又在此時,有宮人急稟道。
齊王‘噔’的一下從椅上彈了起來,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便往門外走,急得晏離連命侍衛跟上。
看著齊王匆匆進宮,晏離思忖片刻,喚來一名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侍衛聽罷有幾分遲疑:“先生,天牢處的暗子是殿下好不容易才埋下的,若是……”
“且聽我的便是,這也是以防萬一之舉。”
那人見他堅持,又清楚他在齊王跟前的份量,不敢再有異議,自去準備。
齊王心急如焚,再一聽聞太子已經趕在自己前進了宮,急得催動著馬車疾行。
當他趕到太極宮時,宮裡宮外已經聚滿了人,聞訊而來的朝臣、嬪妃均是臉帶焦急,卻被侍衛擋在外頭。
他心裡更急,把人都擋在外頭,趙贇他想做什麼?!
當下,他‘蹭’的一下拔出一名侍衛腰間寶劍,厲聲喝道:“誰敢阻本王,本王要他人頭落地!!”
言畢,毫不畏懼地持劍闖了進去。
到了寢殿門外,見太醫和侍候天熙帝的太監宮女守在屏風外,裡頭傳出趙贇的說話聲,他大急,在眾人吃驚的視線中扔掉長劍沖了進去。
“父皇!!”
“父皇初醒,你這般大喊大叫的做什麼?”趙贇沉著臉喝道。
齊王沒有理會他,只當他看到趙贇手中‘聖旨’時,臉色都變了:“你逼父皇做了什麼?!”
“孤能逼父皇做什麼?”趙贇反問。
齊王腦子一片混亂,心頭劇震,想到趙贇暗中布兵,想到他那見不得人的身世,再看看龍床上緩緩地闔上眼眸,似是下一刻便會永遠闔上眼眸的天熙帝,終於忍不住沖了上前,一把握著天熙帝瘦弱的肩膀:“父皇,你不能把皇位傳給他,他不是你的兒子,不是趙氏皇室血脈!!”
“趙奕!!”趙贇沒有想到他竟然在此時道破,臉色大變,又見本是已經準備睡去的天熙帝陡然睜開了眼睛,竟是不知從何處激起的一股力氣,怒目圓睜,臉龐因為極度憤怒而顯得有幾分扭曲。
“畜、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