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也知道自己再守在這太極宮並無多大用處,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盡快找到真憑實據,揭開趙贇的身世,不教趙氏江山旁落才是!
想到這,他一咬牙,正想辭別麗妃離開,忽見他府裡的侍衛匆匆走了過來,行至他的跟前,連禮也來不及行,便壓低聲間對他一陣耳語。
“什麼?!”齊王聽罷對方的話臉色大變,連向麗妃告辭都忘了,步伐匆匆地帶著侍衛便離開了。
麗妃甚至來不及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何事,便只能看到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視線當中。
齊王府中,齊王鐵青著臉,身體因為憤怒而不停地顫抖著:“一定是趙贇,一定是他殺人滅口!”
唯一的證人就這樣沒了,他恨得額上青筋頻跳,此時此刻,已經肯定了趙贇的身世必然有問題。
“殿下,如今人沒了,那便更沒有法子可以指證……”有心腹下屬遲疑著道。
齊王緊緊抿著雙唇,良久,冷笑道:“不,還有一個更可靠的證據,那便是前太醫楊伯川那本手劄!”
說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在太極宮中的這兩日,他更深地感受到了趙贇不擇手段的狠毒。甚至,他還有理由懷疑趙贇根本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故而才會設局毀了韓王,如今宮裡那些未曾長大成人的皇弟們,也被他派去的人嚴密監視看管了起來。
只怕,他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便是自己。
因為只有殺盡趙氏血脈,他才能保證自己可以安穩無憂地坐上那個位置!
淩玉沒有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居然躺在陌生屋子的地上,四肢被綁得嚴嚴實實,而更教她吃驚的是,身邊同樣如她一般被綁著四肢的,居然是楊素問。
這是怎麼回事?
她記得楊素問聽聞程紹禟之事後,便與淩大春一起趕來安慰自己,後來她便拜託淩大春到外頭幫忙打探大軍訊息,畢竟這幾年淩大春結交了不少五湖四海的人物,總會有他自己的訊息渠道。
而楊素問便留在了將軍府陪她。
難道昨夜有人夜闖定遠將軍府,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們給擄了來?
此時楊素問終於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剛一睜眼便對上淩玉蒼白的臉,心中一驚,整個人便清醒了過來,再一看身處之地及自己被綁的四肢,陡然大驚。
“這、這是怎麼回事?咱們怎會在這裡?這又是什麼地方?”
一連三個問題,可淩玉卻又哪裡能回答得出來。
正在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一道挺拔的身影緩緩地映入她們的視線,淩玉望過去,當認出來人的容貌時,呼吸當下一窒。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把我們綁了來?你可知道自己綁的是什麼人麼?她是定遠將軍的夫人!”楊素問嬌斥一聲。
“定遠將軍?如此無能之輩,靠著趙贇爬上了不屬於他的位置,連累我天.朝將士白白犧牲,你倒還有顏面打著他的旗號威脅他人?”來人一聲冷笑。
見楊素問似是還要開口反駁,淩玉勉強鎮定下來,淡淡地道:“他是齊王殿下!”
“齊王殿下?!”楊素問失聲叫了出來。
齊王有些意外淩玉竟然認得自己,但他本就無意隱瞞身份,故而很是幹脆地承認:“不錯,本王正是當朝齊王。”
“都說齊王殿下仁厚寬和,是個有道君子,可如今卻行此雞鳴狗盜之事,甚至為達目的不惜夜闖他府,強擄無辜婦人,這便是君子所為麼?”淩玉沉著臉又道。
齊王臉上閃過一絲羞愧,此番行事著實與他往日準則相悖,只是著實是迫不得已。
唯一的證人沒了,趙贇又是步步進逼,說不定處置韓王的那把閘刀下一刻便會落到自己頭上,若不趁著父皇仍在世,一舉把他從太子之位扯下來,若父皇駕崩,一切成了定局,怕是更難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