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趙春芳還瞧不上那辣哄哄的東西,可是一旦吃到了嘴裡就再也停不下嘴了,硬生生吞下去一大碗米飯。
好吃又下飯,趙春芳想著,這要是學會了回去在飯館裡做一做,那生意也保準兒是越來愈好的。
“你是打算啥時候回京裡去?”
“媽,我可能年底被調到湖北去,還回不了北京。”
趙春芳聽著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兒,還是要盯在一線,沒準兒回頭去了湖北又去了什麼貧困鄉縣,那還不是日子過得更難一些?
“你這不是過得難嗎?幹啥不回北京啊,我都瞧見你那些個大學同學,有的去了研究所,有的留校當了老師了,現在講師都快成副教授了都。”
“媽,人各有志,我喜歡從基層幹起。”
旺財:哥,你是真英雄!
趙春芳知道鐵蛋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也沒法兒勉強他做啥,再說下去,也就是鬧不愉快。
好不容易娘兒倆見上一面,趙春芳也不再多嘴,帶著旺財在這兒好好兒玩兒了兩天,她也天天跟著周邊的老鄉學了學怎麼做川菜,臨走還買了十斤辣椒回去。
週末的時候,鐵蛋帶著一塊兒去看了熊貓,可把旺財給樂壞了。
大概在這兒住了十幾天,趙春芳才返程。
當然,這一趟除了看自己的大兒子,也算是沒白來了,畢竟倆人歡脫地玩兒了一趟,還學會了好幾種川菜。
最重要的是她拿回去了十斤辣椒,還留下了當地賣辣椒的電話,準備著以後再往北京進貨呢。
原本電話裡的王淑芬勸她,要不就在鐵蛋那兒多呆一段時間,反正自己忙的過來,也不急。
可是趙春芳也不好意扔下二弟妹一個人,也不好意思自己個兒休息太久,就趕緊坐著火車回去了。
旺財一個人留在了四川,繼續和四川的大自然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前去車站接大嫂的燕建學在車站見著趙春芳一個人,還極其驚訝,以為旺財在路上讓人給拐走了。
這一個烏龍可是把趙春芳笑彎了腰啊,“真是笑死了,誰偷旺財啊,一個大男孩兒,又不好看又不聰明的。”笑了半天以後才反應過來,“你說的也對啊,這要是跟順子比肯定是偷旺財了。”
燕建學:……
自打趙春芳回了北京,就一直勸勸王淑芬,要不要也坐火車去一趟廣州看看柱子。
柱子跟著徐裁縫一家子去了廣州以後,就第一年回家過了春節,剩下兩年都沒回來過年,有一回夏天回了大羅村兒說是想見見媽,可王淑芬愣是挺著不想見,不回去。
趙春芳有點兒搞不懂,這到底是為個啥?
打小兒柱子就是粘著媽離不開的那種孩子,現在王淑芬確實連見都不見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想柱子?他可是從小兒粘著你長大的啊,從來都沒離開過你的都。”
王淑芬道,“想啊,我咋不想,剛走那陣子我做夢都想,要不然也不會說天天把心思堆在我們家富貴兒身上,把富貴兒天天嚇得都不知道往哪兒跑了。”
“那就怪了,你想咋不去看啊,人家都主動回來了你也不去。”
剛走的時候想得很,想得都心裡癢癢,幾乎是一天一個電話給徐裁縫店裡掛,後來人家徐裁縫生氣了,說要是真捨不得走遠了,就把柱子給她送回去,不勞煩她。
這話王淑芬聽得懂啊,這不就是生氣了不樂意了,她可不想耽誤兒子的前程。
“我呀,就是太黏著我兒子了,搞得他性子跟個大姑娘一樣,扭扭捏捏的,離不開我,這樣不好,得改改。”
趙春芳真是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承認這話師從王淑芬的嘴裡頭說出來的。
“我現在也不想柱子了,孩子大了,自己折騰唄,你看我跟大嫂每天忙忙活活的,沒兒子也沒男人,也挺高興的啊。”
王淑芬沖著大嫂咧開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這話說的不假,現在的日子,王淑芬是過著比以前舒坦多得多了,沒有那些個煩心事兒,每天就是想著咋賺錢。
賺錢幹嘛?供自個兒閨女出國啊!王淑芬可是知道阿福一直嚮往著外頭的,她自己個兒心裡也有打算。
遠在老家的燕建國、燕建業:你們行,我們不行啊,趕緊結束異地吧,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