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經緯平白無故被當眾抽了一個嘴巴, 但連個屁都沒敢放,還是灰溜溜地跟人家訂了時間去省城。
沒法子,誰叫他沒孩子啊。
他爸身體不濟,就指望著把自己那點兒存款分給幾個小孫子呢。
朱經緯沒孩子,就註定了一毛錢都拿不著啊。
田秀平壓根兒就沒在怕,她已經開始琢磨著,到時候結果一出來, 要怎麼當眾打朱經緯的臉了。
田秀平:渣男負心漢,我呸呸呸!
富貴兒瞧著他奶的態度, 心裡頭也舒坦了不少了, 反正自己就是老燕家正兒八經兒的孩子,啥抱錯不抱錯,他自己可不認。
攤上那麼個“豬尾巴”爹,他富貴兒以後在大羅村兒還混不混了?
“奶,這回事兒忙活完, 你能不讓我上學了不?”
田秀平看著富貴兒, 就活脫脫看到了當年念不下去的順子。
那會兒她也覺得, 不讀書能幹啥呀,不成的啊, 可現在再看,那順子保不齊以後就有大出息的,沒準兒富貴兒也是那塊兒料呢。
得了,不愛學就不學了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造化。
“那你就到縣裡的鋪子去吧, 管管進貨啥的,有一樣,我按照正常工人給你發工資,你別以為自己是我孫子就了不得啊。”
富貴兒趕忙點頭兒,看來“豬尾巴”來鬧一下,也不是沒壞處啊。
老燕家縣裡的鋪面已經經歷了擴大調整了,直接吞掉了隔壁老徐家的裁縫鋪,擴大成了兩個鋪面。
除了賣雞蛋啊,宰雞肉啊,平日裡還賣些雞翅啊,雞胸啊,雞心雞胗一類的,儼然是一個賣雞一條龍服務。
當然,老燕家不能只顧著自己家富裕,還是要帶一帶村兒裡其他的人家。
比如說幫著老宋家賣賣土豆啊,幫著老王家賣賣地瓜啊,最多每個月就收上點兒帶賣的費用,也算是幫襯鄉裡鄉親了。
大羅村兒的村民們,針對於老燕家富貴兒認親的問題,當然是二話不說向著老燕家啊。
朱經緯給村兒裡的記憶本來就已經很淡了,畢竟他當時好吃懶做,沒給村兒裡整出啥貢獻來。
回了城的知青也鮮少又還記掛著父老鄉親們的,包括老燕家的女婿趙志文。
他就是藉口忙得很,連帶著燕金梅也是多年沒回家。
可這幾年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燕金梅現在是每年都必須回到大羅村兒一兩趟,也不顧及要不要給趙志文爺倆兒做飯的事兒了。
下了課就去參加成人高考補習班兒,也不在灶臺間忙活。
無奈,她畢竟沒讀過高中,不會的東西也太多,臨時抓是學不會的,只能一點兒一點兒慢慢兒來。
這兩三年,她一點兒也不敢疏忽怠慢。
去了北京沒幾天兒的順子,想要幫趙春芳張羅起來一個骨湯面的小攤兒,可是又苦於找不到置辦東西的市場。
他先是詢問了三叔三嬸兒。
燕建學和胡嫻就是個研究員的研究員,生活範圍也就是兩點一線,活動範圍都不出三公裡。
順子:得了,我問也白問。
然後,順子就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親哥鐵蛋。
鐵蛋在實驗室裡忙活的腳不沾地,連回家的功夫都沒有,還出門兒?有機會睡覺就不錯了啊。
順子:得了,我問也白問。
北京還有誰啊?
他小姑姑啊!
雖說,順子打小兒就受小姑姑的“特殊對待”,可他到底也沒少“欺負”他小姑姑。
這不,小姑夫的事兒,還不就是順子給捅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