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誰啊!”
電話那邊兒一愣,緩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奶,我啊,順子啊,你幹啥這麼兇啊!”
田秀平惡狠狠地回頭看了一眼燕建學,就差伸手上前去掐住燕建學的脖子了。
一個順子而已,你怕個啥喲。
“沒事兒,奶還以為誰呢,啥事兒啊,是不是咱家廠子有啥問題了啊?”
順子聽見奶的語氣緩和了好些,才心裡平定下來,看來他奶沒跟他生氣。
“奶啊,跟你說個事兒,就是最近來咱們家鬧騰的鄉親們有點兒多,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打回去不少了,就是這個胡春花啊……”
田秀平一聽胡春花就來氣了,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了,還來套近乎幹啥?兒子閨女都分開了,這麼些年都沒啥聯系,還有臉來?
“奶,你先冷靜,關鍵是胡春花一開始啊確實是跑過來要套近乎的,我本來都已經把她攔回去了,可是她不知道從哪兒編了什麼胡話,非說富貴兒不是我二嬸兒生的!”
田秀平:啥?富貴兒?
真是新鮮事兒啊,這咋還有了這回事兒了?
王淑芬那倆兒子柱子和富貴兒,有啥好惦記著的呢?
“她們說胡話呢,富貴兒就是我和你媽從你二嬸兒身子底下拽出來的,錯不了的,你告訴你二嬸兒和富貴兒,放一百個心啊。”
順子也知道這事兒肯定是假的,可關鍵就是這胡春花太能說了啊,那老沈家典型的,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啊。
經過胡春花在外頭這麼噼裡啪啦說上了一通,不用說別的,這大羅村兒裡幾乎人人都信了這麼回事兒。
就連王淑芬都快被說信了。
“還有那老沈太太,還說什麼當年老沈家知青啊啥的,有鼻子有眼兒的,現在我二嬸兒已經精神受不住了,也就是富貴兒心大,天天安慰他。”
田秀平一聽說知青倆字兒,就聊到不好了。
八成是老沈家聽到了什麼風聲,然後想拿著這個訊息跑過來敲詐他們老燕家一筆,先弄出個胡言亂語,讓老燕家自亂陣腳。
田秀平:幸好啊,這傳出來的是富貴兒的訊息,這要是阿福的訊息,八成老二家的早就招了。
“順子,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奶,現在大家都僵持住了,咱們家沒個出來解釋的人,所以說還是比較難辦的,我二嬸兒你也知道,就知道哭,剩下的都是悶嘴葫蘆。”
“你不是能說會道的,你去說去啊!“
順子冤枉哦,出了這檔子事兒,按照老燕家現在的情況,也就是自己出面而了,睡覺家裡的一把手田秀平和二把手趙春芳都不在家呢。
可是順子畢竟年齡不大啊,當年富貴兒和阿福出生的時候,順子也才幾歲,哪裡記事兒啊。
再說,好歹他自己是個小輩兒,哪能真的跟胡春花惡言相向?
“我去了啊,我去了老沈家,結果,奶啊,我惹了一鼻子灰,就是跟我說,人家親爸親媽要任回富貴,說啥我要是攔著就是犯法,這分明就是糊弄我啊,她當我跟她一樣傻?”
她一個從沒進過市裡的農村婦女胡春花,大字兒都不認識一個,家裡幾代人都沒出來過一個讀書人的,還知道啥叫法律?還知道誰是在犯法?
田秀平可不相信,這話是她能說出來的。
所以說啊,這背後,一定是有高人在指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