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為啥啊!我哥都上大學去了,將來阿寶也鐵定是能上大學的,你這是準備讓我留下來照顧我爹媽了?”
田秀平看著順子那可憐樣兒,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咋知道機會多就一定能賺錢了啊,萬一你讓人給坑了呢?再說,你在縣裡跟我待著不挺好的?錢不少,還有地方住,你趕明兒找個縣裡的姑娘去,然後就在縣裡安家得了,也不用你回家種地。”
順子:就得這麼容易滿足的嗎?
田秀平確實是沒上過啥大城市,不知道城市和縣城的區別有多大,整天而地挺著廣播裡叨叨外頭有多好,有多繁華,這還不就是跟縣裡的百貨大廈差不多?
高樓多點兒,車多點兒,還能有啥,大城市不就那樣兒。
面對與他奶的這個態度,順子表示很難過啊。
“那鐵定不一樣啊,在這兒我們是雞蛋鋪子,在南方沒準兒就是雞蛋工廠了,那賺的錢能一樣嗎?”
田秀平雖然覺得順子有做生意的頭腦,可是她總覺得哪兒有那麼大的運氣,就能叫他發了家了,再說,在縣裡開個工廠的錢都拿不出來,咋的去了南方就能拿出來了?
“那你現在這縣裡給我開一個工廠再說吧啊。”
田秀平轉身就交代趙春芳燉一鍋魚湯給胡嫻補身子去了,剩下順子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第二天,順子就起身回到縣裡去開鋪子了,田秀平為了陪多年沒回家的兒子,就把鋪面都交給順子一個人折騰去。
趙春芳也留在了家裡,然而她並沒有因為順子回去了,就停下給順子說媳婦兒的腳步。
本村兒沒有合適的,就去外村兒啊。
王淑芬見大嫂這麼折騰著,也想到自己的柱子不小了,到了現在還沒個正經營生,更是沒有物件。
柱子雖說也住在田秀平那兒,幫著打下手,可是論幫忙,那可是力氣活兒也幹不了,是動腦筋做生意也不會,最關鍵是還害羞,跟個大姑娘似的,連站在大廳招呼生意都費勁。
王淑芬也愁啊。
富貴咋樣她就不多說了,畢竟是個野大的,可是柱子是自己從小帶在身邊兒的小命根兒喲。
她就找了機會去問問胡嫻,看看他們家柱子以後能幹個啥,能不能在縣裡市裡給找個工作啥的。
胡嫻很為難啊,她這既不熟悉柱子,又不熟悉縣裡市裡的,誰能給你啥建議啊。
田秀平:真不愧是我的傻兒媳婦。
田秀平趕緊找到王淑芬,這事兒只能倆人私聊了。
“媽啊,我沒別個意思,我就是愁我們家柱子啊,這讀書也不成,這做買賣也不成啊。”
田秀平看著王淑芬一句話都不想說,你兒子沒活兒幹、沒地兒去、沒找落的,關人家老三家的啥事兒啊?
你找我啊!
王淑芬腦子哪裡轉的開啊,她就覺得誰有能耐,這事兒就問誰。
田秀平揉了揉額頭,表示腦殼疼啊。
“我看柱子平日裡挺願意上隔壁徐裁縫那兒去看著他弄一些花花綠綠的布啊啥的,要我說不成就讓柱子去徐裁縫那兒當個學徒。”
王淑芬一聽,當學徒?那不還是學生?
而且還不是正兒八經的學校,就是個裁縫鋪子,多少年才能出頭,才能畢業擺酒啊。
“媽啊,我看有好些人家孩子去那個啥工廠上班兒的,要不您讓柱子也去工廠上班兒?”
田秀平:我讓去?工廠是我家開的?
“工廠招考名額你自己去打聽也打聽得到,想去就讓你兒子自己去報名,別那麼老大個小子了,到頭來幹點兒啥媽啊媽啊的,讓你辦。還有,考不考得上他自己的事兒,別讓我給他辦進去,我沒那個能耐。”
這已經是田秀平能做到的,最大程度控制自己的脾氣了。
她可實在不敢保證,再說下去的話,她自己會不會伸手去抽王淑芬兩巴掌。
王淑芬也比較識趣地閉了嘴,可是奈何心裡有點兒別扭啊。
大嫂家的孩子個頂個兒都比自己省心,可是柱子和富貴兒哪個都不讓自己舒坦,還是自己操心都沒啥用的那種。
“他爸,你咋的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呢!你不擔心咱們柱子啊,現在大嫂都忙著給順子找媳婦兒去了!”
燕建業不明所以,順子找媳婦兒就找唄,反正年齡也比柱子大,又不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