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順子就虎啊,虎頭虎腦的,到哪兒都願意拔尖兒,總帶著鄰裡鄉親家的孩子們上山爬出掏鳥蛋的,就沒消停過。
沒想到現在長大了,倒是能規規矩矩看鋪子了,想想上次借車時候,那股精明勁兒,還真是覺得了不得。
“不是,大哥,咱媽啥時候在縣裡開鋪子了?”
燕建國看著燕建學一臉迷茫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兒來了。
“媽要是不開雞蛋鋪子,咱們家現在日子咋能又魚又肉的啊?你放眼看看,大羅村兒裡,也就指著咱們家日子過得最舒坦咯。”
燕建學回來以後,一直是以為家裡都是靠著自己寄回來的補貼才把日子過得這麼有聲有色的,萬萬沒想到,原來家裡早就風風火火地做起了生意來了。
怪不得剛才田秀平說,要把錢都給他們兩口子。
感情家裡不缺這筆錢啊。
“那成吧,哥,我把車騎回去拿給順子,讓他明天一早方便回來。”
燕建學結果車把手,準備騎車往縣裡去。
一直等在堂屋門口兒的田秀平還準備回去送車去了,這沒看見一家子老老少少都在堂屋裡等你來嘮嗑嘛?
“老三,你要幹啥去啊,送啥車送車的,明兒那小子自己就順道兒回來了,又不是不認識道兒。”
燕建國也複合她媽,“就是就是,順子那小子皮實,不怕多走幾步路,三弟你進屋就成了。”
燕建學被連番勸阻,無奈之下只好回了堂屋裡頭。
燕建學:順子啊,三叔對不住你哦。
除了還在洗碗洗盤子收拾桌子的三個媳婦兒、以及喝多了回屋裡呼呼大睡的老燕頭兒,老燕家的人都擠到了堂屋裡。
燕建學走得久,幾個孩子還不咋認全,田秀平就幫著給介紹,“這是老大家的阿寶,你走那會兒還沒她吧?這是你二嫂家的雙胞胎阿福和富貴兒,這個是你五弟弟家的旺財,那倆最小的在老五屋裡睡著呢,看看老五,都生了仨了。”
言外之意是,你咋還一個都沒生出來,完事兒還趕上了計劃生育,想多生一個都不行了。
燕建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媽,我這不錯了,我們同事裡有的沒找媳婦兒就跟我們去搞研究了,現在三十大幾了,連個物件都沒談過。”
多虧他自己有遠見啊,知道出發前跟自己老是的女兒好上了,倆人就順理成章地分到了一個研究小組,一起朝夕相處地呆了五年多。
等研究歸來,倆人就順順當當領了證結婚了。
“胡嫻她爸媽給你們辦的婚禮?”
“我們沒辦,就扯了證,這事兒不急,等到了北京再說。”
聽燕建學的口氣,田秀平也估摸著著胡嫻的爸媽多半也是在北京的,到時候也能趁著胡嫻生孩子的時候多照拂照拂。
阿福甜甜的小奶音這個時候上線了,“我去北京的時候,能看到小弟弟嗎?”
她年紀上已經不算小了,好歹是個十歲出頭兒的半大姑娘,可是奈何她發育晚啊,現在還是一張娃娃臉的模樣兒,個子在同齡人裡頭也不算高,聲音更是滿滿的奶味兒。
田秀平總是被她的聲音給迷惑了,總是覺得阿福還是個小孩子。
“你弟弟哪有那麼快出生啊,你弟弟生出來,怎麼也要過年那會兒咯。”
與阿福相比,阿寶就成熟得多了,阿寶今年剛經歷了初潮,整個人開始以飛快的速度長個兒,儼然已經比阿福高出去好些。
發育了的阿寶看上去身體確實有不少的變化,比如看起來更加“圓潤”。
很難想象,現在差距明顯大了點兒的兩姐妹,就是從小一起手拉手長大的“寶福組合”。
“奶,那咱們過年再去一次北京咋樣啊?到時候還能看小弟弟,你不是最疼三叔了嗎?小弟弟你鐵定要看的。”
阿寶嘴上忽悠田秀平多去幾次北京,心裡頭就嘀咕著多去幾次,不就是意味著多吃幾次北京烤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