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個宜人的早上,姜風騎馬從堇寧王府門口停下,他下馬快步進入王府,沿著西側迴廊前往江以湛的藍軒,直奔江以湛的書房,當下江以湛正在低頭看文書。
姜風去到案桌前拱手稟報道:“王爺,暮王的速度極快,今日一早便徹底洗清了楚惜的罪。”
對此江以湛不覺得意外,本就只是他們的計,過後自然得洗白楚惜。
過了會,他才放下文書,問道:“楊柳呢?”
姜風搖頭:“這兩天沒看到他。”
江以湛便吩咐道:“找找。”
姜風應下:“是。”
江成兮緩緩踏入,手裡拿著藥瓶在掂著玩,他不徐不疾地步到江以湛身旁倚著案桌而站,將其上衣拉下,給其上藥,江以湛朝椅背靠了靠,配合著他。
這時,白如嫙端著託盤也踏進院中,來到書房外敲了敲沒關的門。
姜風走過來,道:“王爺在上藥,白姑娘待會進去。”言罷他踏出書房,打算去找找楊柳。
白如嫙在門外站著,直到裡頭響起江以湛的聲音:“進。”
她進入便見到正在整理衣襟的江以湛,雖是有藥,也歇息過,他的臉色仍頗為蒼白,明顯依舊虛弱。她端著託盤過去從案桌旁站著,由託盤裡端了杯被蓋住的茶遞到他面前,道:“這是我特地泡的藥茶,對王爺身體的恢複有很大的功效。”
江以湛低頭繼續翻看文書,淡道:“不必。”
拿了本書坐在一邊看的江成兮,抬眸隨意地看了眼這瞧著極為溫柔嫻靜的白如嫙,他與江以湛一樣,完全不瞭解她這個人。
白如嫙忽然一聲嘆息:“王爺真是從沒喝過我泡的茶。”
江以湛未語。
她便繼續懷著追憶之色道:“記得以前我爹與王爺一樣,總是受傷,大概出身江湖的人都是如此。因爹喜歡喝茶,我便開始學泡藥茶,希望對他受傷後的身體恢複有好處,奈何他一杯都沒喝成,就不在了。”她爹是為眼前的江以湛而死的。
江以湛翻文書的動作微頓,大概是想起她爹的恩。
白如嫙見他如此,又道:“王爺替我爹喝一杯?”
江以湛終於道:“放下。”
白如嫙便面露笑意,掩下眸底一閃而過的神采,將茶放下後,她福了個身:“我就不再打擾王爺了。”
白如嫙離開後,江成兮便滿不在乎地問道:“她似乎很執著讓你喝她的茶?”
江以湛只應了聲:“嗯!”但他並沒有去碰那茶,也不打算去碰,只看在白父的面子上,讓她心裡舒服點,才讓放下。
江成兮又道:“或許是把你這衣食父母當成爹了。”
江以湛沒回話,而是抬眸看向了窗外,他想虞秋了,很想很想,想抱她,親她,更想娶她……
默了會後,他便問江成兮:“可再去看了虞秋的病情,如何?”
江成兮聞言身子微頓,看著江以湛的眼裡有些似笑非笑之意:“她好得很,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
江以湛不嫌沒出息,直接道:“我就想關心她。”
江成兮勾著唇搖頭:“傻子,偏要單戀曾經欺辱你,如今仍對你無意,一心只想著離開的女人。”
提到這個,江以湛便繃了俊臉。
江成兮又道:“你先養好傷,我們再說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