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難得嘆了口氣:“我沒有,我是真受夠你了,你就別糾纏我了。”
楚惜還沒見到過她以這種語氣說這話,便覺得她或許真沒口是心非,他臉色微斂:“你是在怨我總騙你?那我以後不騙你。”她所不能接受的,他都能改。
虞秋從另外一個地方就地坐下,認真道:“我不會相信你。”
楚惜問她:“那你如何會相信我?”
虞秋果斷道:“我們再沒關系,我沒必要去聽你什麼,相信你什麼。”
楚惜不喜歡聽這話,仿若他就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他道:“因為你對我徹底失去了信賴的感覺,所以不肯再接納我?”
虞秋見江以湛的外衣幾乎被他踩到,立刻過去把那件衣服收起,又走遠了點,不想再理眼前的楚惜了。
楚惜見到她的作為,便道:“你很信賴江以湛吧?”
虞秋聞言不由去想這個問題。
但這時楚惜又繼續道:“可有信賴又如何?你不喜歡他。你明明不喜歡他,卻拖著他,吊著他,等於就是害他。”
虞秋的身體突然僵住。
楚惜的這句話,才是真的戳到點上。
所以他的意思是,王爺喜歡她?
其實她很清楚,王爺對她的種種好,種種付出,甚至是一次又一次的鬧脾氣都透著一種不單純,只是因她不喜歡他,所以她從不願去多想這個問題。
卻從沒有想過自己的迴避,是不道德的。
那他真的喜歡她麼?
若他真喜歡,她是否該幹脆果斷地拒絕,別再不清不楚地拖著?
江以湛採到藥回來時,便發現虞秋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她接收到他的目光後,又趕緊垂下眼簾。他眸色瞬冷,知道這蠢丫頭大概是又聽楚惜說過些什麼,腦子便不安分了。
他過去將盡量找來的幹淨草藥遞給她,喝道:“吃!”他現在很不痛快。
虞秋還沒有吃過鮮草藥,猶豫了下,才接過揉做幾團往嘴裡塞,很苦,苦得她幾乎想吐掉,但抬眸看了眼沉著臉的王爺,忍了。
她吃完後,他又將水遞給她。
或許是因為終於有了很清晰的他喜歡她的念頭,她看他的每個行為都透著對她的關心體貼,哪怕是兇巴巴的。她接過水喝了口,看著他欲言又止。
她想拒絕他的好,可她並不想間接地給楚惜希望,便暫時作罷。
江以湛見她如此,便繃著臉問道:“你想說什麼?”
她搖了搖頭,垂眸未語。
江以湛不打算現在與她計較,打算待回王府後,再把她的蠢腦袋給洗回來。他抬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又將她拉到自己懷裡,讓她歇著。
虞秋抬眸看了眼他隱約有些青渣的下巴,想掙紮,但感受到他強勢有力的臂膀,便作罷,打算好生歇息,一切待退熱後離開這山谷再說。
江以湛抬眸看著楚惜,眸色冰冷。
楚惜也好不到哪裡去。
始終當自己為隱形人的霍淩淮,只倚著樹懶懶地看著眼前這一團糟的三角關系,時不時抬起手裡的草嚼一點。
哪怕他滿身狼狽,身子虛弱,瞧著卻仍舊悠悠然。
江以湛有個神醫哥哥,所以最基本的一點醫術也是有的,他找的草藥極有用,約莫巳時中的時候,虞秋就退了熱,精神頭看著也不錯。
幾人便又一起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