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睡得不安穩,虞秋沒睡多久,就醒了過來,她起身打著哈欠,先後看著仍在打坐的三人,也不知他們恢複得如何。
她打量起江以湛的臉色,發現好了點,便覺安心些。
這時他突然睜開深邃的眼,看著她道:“睡夠了?”
虞秋搖頭:“睡得不舒服,我想回去睡。”
江以湛看著她不大好的臉色,想到她先是一路艱辛,又是受到種種驚嚇,後還泡了水,生生熬幹身上的衣服,便知她的情況並不好。
他抿了嘴,突然不知該如何做。
不知何時也睜眼看著這頭的楚惜站起了身,道:“那趕路吧!”其實無論是他也好,其他人也好,仍舊虛弱得很,但在這山谷中,不可能完全恢複。
因最熟悉這山谷情況的是楚惜,虞秋便扶著江以湛也起了身。
幾人跟著楚惜尋找出路。
走了一段距離後,虞秋覺得挺餓,就從自己的小包袱裡拿了兩塊幹糧出來,她看幹糧只被水泡軟了一點,便遞了一塊給江以湛:“王爺,吃。”
江以湛確實餓了,何況進食有利於傷勢與體力的恢複,便接過緩緩啃著。
後來約莫覺得他該渴了,虞秋又遞了水袋給他。
霍淩淮回頭看了眼有幹糧吃,有水喝的兩人,懶懶勾了下唇:“所以我們兩個沒有?不怕不帶你們出去?”倒是姑娘家細心,還知道帶吃的在身上。
走在前頭的楚惜嘆氣,越發覺得傷神。
虞秋摸了摸包袱,她與王爺兩人吃都不見得夠,便極為不情願地說道:“你們採野果。”就算夠也不想給他們吃。
楚惜終於出聲:“這裡頭的野果有毒。”
虞秋想了下,又道:“你們吃草。”
江以湛不喜歡虞秋與楚惜說話,便道:“別理他們。”
虞秋應了聲:“哦!”
其實她是覺得把王爺補好了,有體力能打了,前面兩位不得不帶。
但她從未想過,這條路會很長,長到她最後累得走不動。
再反觀三位重傷者,似乎仍是那樣,她不由停下腳步捶了捶腿,想問還有多遠,想想還是作罷。這時恢複了幾分體力的江以湛見她如此,便從她面前蹲下:“上來,我揹你。”
虞秋愣了下,搖頭道:“我不要。”
這時楚惜也轉身過來,道:“你大概不會怕累到我,我揹你。”他了解她,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虞秋擰眉,後退了些。
江以湛冷眸瞥了楚惜一眼,對虞秋喝了聲:“上來!”其實他因傷口包紮得好,又進了食喝了水,恢複得還算不錯,最起碼比楚霍兩位好得多。
虞秋怕他兇,他一兇,她就慫:“可是……”
江以湛冷睨著她。
在她紮人的目光下,她又問道:“那你……”見他眯眼,她倏地止住話語,不得不乖乖爬上他寬闊的背部,由他揹著走。
她見江以湛面無異色的模樣,又問:“你可還好?”
江以湛掂了掂她沒什麼重量的身體,應道:“很好。”
楚惜看著他們,緊抿起唇。
霍淩淮虛弱地咳了咳,看了眼楚惜,只涼涼道:“還真是聽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