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皇後道:“姨母琢磨著,給他下道懿旨,無論他願不願意娶你,都必須得娶。”她對這不識好歹的堇寧王,算是有偏見了,奈何外甥女喜歡,她便成全就是。她堂堂一個皇後,又怎能無權為外甥女的婚事做主。
張妙傾聞言喜道:“真的可以?”
馮皇後點頭:“當然可以。”
青佛宮中,戚韓.正在陪景太後閑聊著,景太後確實極喜歡這長得又俊郎,嘴又甜的小子,本是頗為煩悶的她,聽戚韓說了幾番逗趣的話後,便就笑了起來:“還是你會討哀家歡心。”
這時有嬤嬤踏了進來,在景太後耳邊低語了幾句話。
若是別人,定然聽不到嬤嬤所言,但戚韓武藝高,自然能聽得清清楚楚,便微擰了眉,對景太後道:“皇後打算下懿旨給我二哥與我表侄女賜婚?”
宮中向來是個勾心鬥角的地方,馮皇後瞧著對景太後百依百順,是個寬懷賢德的,暗地裡可沒少生事。因某些原因,景太後在馮皇後宮裡插了人,就是為了防止對方作妖,所以才能第一時間知道馮皇後那裡的事。
關於賜婚這茬事,景太後並不是多在意,只拍了下戚韓的肩頭,嗔道:“你這小子,就不能裝沒聽見?”她知道戚韓武功高,也不驚訝他能聽見。
景太後與戚夫人不愧是發小閨友,性子也頗像。
戚韓蹲下給景太後捶著腿,道:“這事關乎於我二哥的婚事,我可不能裝作沒聽見,因為我二哥根本不喜歡我那表侄女。”
“哦?”景太後詫異,“按關系,哀家還以為這算是一段良緣。”
戚韓道:“還真不是,我二哥已有自己心上人,我那表侄女卻仍糾纏不休。不用想,她肯定是因如何也纏不到人,才過來要懿旨。我說呢,這個時辰她還會入宮看皇後,原來是因為這茬事。”
景太後聞言便不喜:“這倒是令人唾棄之舉。”
戚韓雖清楚地知道,就算是聖旨,二哥都不見得怕,何況是道皇後的懿旨。可若這懿旨真下了,必然也是樁麻煩事,便對景太後有些欲言又止。
但這時景太後微哼了下,道:“如此,哀家便不能讓這道懿旨下去。”
戚韓聞言喜道:“太後英明。”
其實景太後心中有自己的考量,堇寧王身懷絕才,手握重權,是連皇帝都忌憚的存在,若是貿然企圖拆他姻緣,給他賜個討厭的姑娘,只會平白得罪他,所以這懿旨下不得。
張府。
張妙傾歡歡喜喜的去到張老夫人那裡時,張老夫人剛沐浴罷,正要歇息,見到她,張老夫人便問:“事情如何?瞧你這樣子,是十拿九穩了吧?”
張妙傾坐在張老夫人旁邊,開心道:“姨母最疼我,我不過只是哭一哭,姨母便決定賜婚。”
張老夫人點頭:“那就好。”
張妙傾眼眸晶亮,盼著馬上成為堇寧王妃。
在離瑜都很遠的一條路上,江以湛他們騎著馬仍舊不緊不慢地前行著,似乎是有意在一路閑逛,瞧著挺瀟灑。當下虞秋正歪頭倚在江以湛懷裡閉眼睡著,口水噠噠的,讓江以湛低頭見了,不由擰了眉。
江成兮笑道:“若嫌棄,扔了得?”
江以湛瞥了江成兮一眼,仍沒亂動一分,已讓虞秋在自己懷裡睡得舒服些。
隨著離瑜都越來越近,馬車裡的文初雪越發覺得不安,她不知道堇寧王將他們母子也帶回來是為了什麼。好在虞秋說堇寧王不會將他們交到文家,也不會拆穿他們母子的事。
不久後,衣袂微揚的霍淩淮在親信關帆的陪同下騎馬迎面而來,他見到江以湛他們,便驅馬停下,勾唇道:“倒是巧,會在此遇到堇寧王,”
江以湛他們也停下,淡應:“確實巧。”
這時馬車裡的文初雪因聽到霍淩淮的聲音,而微變了些臉色,她忙將趴在窗邊玩的頎兒給抱下摟在懷裡擋住。
虞秋幽幽轉醒,她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抬眸見到霍淩淮,沒覺得驚訝,只仍舊困得慌。
霍淩淮不動聲色地瞧了眼窩在江以湛懷裡,因剛睡醒,眼裡透著懵懂迷濛,像個貓兒似的的虞秋,問道:“不知你們這是?”
江以湛道:“遊玩。”
霍淩淮聞言道:“成群遊玩,你們真是好雅興,我便不打擾,還有些事,告辭了。”言罷他便驅馬離去。
路過文初雪所在的馬車時,他忽然朝裡看了眼,又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