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離開書院就又回到王府, 她本想再去找堇寧王, 又怕他的脾氣還沒消, 便去了文初雪那,不想卻看到文初雪在喝藥, 她過去問道:“你怎麼了?”
文初雪嚼了顆蜜餞,嘴唇有些泛白:“只是有些風寒,你來得正好,我剛才過去沒看到你,想你帶我去看頎兒。”
虞秋關心道:“生病了還去?”
文初雪嘆道:“我最近總是心發慌, 只有去看他, 才能心安些。”
虞秋抬手探了探文初雪的額頭, 覺得其病得不是多嚴重, 便應下:“好吧!”雖然她昨晚一宿沒睡, 卻還感覺不到睏意,再走一遭也罷。
頎兒就像文初雪的良藥, 她們一到, 文初雪就將他抱起,氣色瞬間變好許多。
虞秋坐在桌旁托腮看著眼前親暱不止的母女,隱約有些出神,直到文初雪喚她名字,她才回神,問道:“怎麼了?”
文初雪嘆道:“我這才注意到你的氣色不好, 似乎是沒睡好, 我們回去吧!”
虞秋看著其懷裡的頎兒:“不再陪陪他?”
“下回再來。”
“哦!”
她們出巷時, 文初雪正欲問虞秋身上發生的事,不想抬眸突然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劃過隱於大路對面的樹後,她當即變了臉色,拉起虞秋跑回巷中靠牆停下。
虞秋詫異:“怎麼了?”
文初雪嘴唇煞白:“我看到我二妹了,她似乎也看到我們,所以躲在對面的樹後,她鬼鬼祟祟的,肯定是發現什麼。”
“這……”虞秋聞言亦是臉色大變,天知道對方是何時注意到她們來往於此處,又知道多少。
遇到關於孩子的事情,文初雪總是不能冷靜:“我該怎麼辦?”
“我……”虞秋笨笨的,遇事找文初雪出主意正常,現在文初雪找她出主意,她還真不知該怎麼辦。可遇到這種事情,她卻不得不盡量幫忙想著主意,好一會兒後,她才道,“無論她有沒有發現什麼,我們都得趕緊把頎兒藏起來,不能再擱這兒。”
文初雪亦是如此覺得:“可一時間,我們藏哪裡?”
虞秋思索過後,建議道:“要不我把丫鬟給撤了,先把孩子藏我那裡,期間我們再找其他地方,若是被發現,而無法解釋,就說孩子是我的。”
文初雪聞言詫異:“可你一姑娘家……”
虞秋道:“我身份簡單,被認為孩子是我的,後果不大,我也無所謂,何況只是暫時,小心點也不會被發現。”
文初雪搖頭:“我不能,你……”
虞秋未等她說完,直接拉起她就走:“別磨磨蹭蹭了,太危險。”
在虞秋的義不容辭下,文初雪終是答應。她們在回去時,文曉欣果然還跟著她們,所以孩子不藏也得藏。她們便抱著孩子從後門離去,暫時找了個地方落腳,虞秋去遣走丫鬟再到落腳處後,文初雪先回了文府,虞秋在深夜時才抱著孩子回王府。
這一晚文初雪也在虞秋這邊歇著照顧孩子,虞秋因一天一夜沒睡,在看了看躺在她身旁的母女倆後,很快便熬不住沉沉睡去。
她心裡還掛著孃的事,次日早早去了堇寧王那裡。
她站在書房門口敲了敲:“王爺?”
她已習慣在堇寧王的地方來去自如,也不知為何沒人管她,她想了下,便直接推開門而入。她環視一圈又沒看到堇寧王的身影,便失落地從桌旁坐下,打算等他。因少眠,等著等著的她又開始犯困,為了不讓自己睡過去,她去到書架上隨便拿了本書看。
堇寧王這裡的書她看不進去,走神的她忽然想起楚惜所要的那令。
她琢磨了下,打算趁此機會試著找找。
她去到案桌旁撥弄著卷缸裡頭的卷軸往裡看了看,見沒有,便在案桌上再看了一圈,之後垂眸見到眼前上著鎖的抽屜,她撥弄了下那鎖,在書房其他地方環視起來。
這時的窗外,楊柳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後,默默離去。
虞秋不敢亂翻,反正本就不是急著找的東西,她便又回到桌旁坐下,乖乖等著堇寧王,奈何這一等便是到晌午都沒人。因著文初雪還要出去找房子,她不得不先離開,踏出藍軒時,她再次見到張妙傾。
張妙傾就等著祖母替她治一治這不知廉恥的舞姬,倒沒找事,只在與虞秋擦肩而過時,哼了聲,道:“準備準備,過幾日,你得去我們府上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