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看著當下一身中衣,坐在桌邊,似乎是打算喝杯水就上床睡覺的江以湛。
因她突然地進入,他手下倒水的動作頓住。
虞秋清晰地注意到,他在看到她後,那雙與以前比,變得幽深難測許多的眼底,緩緩透出了令她不寒而慄的冰冷。
正是這冰冷凍得她回了神,她下意識轉身就要離開。
奈何她拉了拉門,卻撼動不了這門半分。
她以後背緊緊抵著門,惶恐不安地看著那已放下茶杯,目光仍颼颼地落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我……”
是他把她弄過來的?
要報當年她幾番羞辱虐待他之仇麼?
她總算想起自己與這瑜都犯沖的事情,從未想到過,這王府的王爺,就是他。
這巧得讓人想痛哭。
如今的他明明瞧著比以前沉穩冷靜,成熟內斂得多,不像當年一樣跟頭狼似的渾身藏不住的戾氣。
但莫名的,只一個眼神,就讓她覺得他比以前可怕得多。
她不由握緊手中的虞美人,埋下腦袋,終於瑟瑟地出聲:“你……你想幹嘛?”這人的眼神真像刀子,在颳著她的頭皮,銳利的疼。
窗外飄進一絲微風,再次吹散她手中這朵花的香味。
這香味飄入她的鼻息間,也飄入到嗅覺極好的江以湛鼻息間。
聞到這頗為異常的香味後,他轉而看了那虞美人一眼,便突然起身,邁步不徐不疾地朝她走來。
繞是一身中衣,也擋不住他如今這身獨屬於上位者才有的貴氣,更擋不住他身上令人窒息的威壓感。
難以呼吸的感覺,令虞秋不由小心翼翼地微抬了下眼簾,好巧不巧的,她的目光恰落在他的小腹之下,雙腿之間,似看見那連中褲都擋不住的駭人風光。
受驚的她嗚咽一聲,趕緊抱住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那是什麼。
她腦中想起話本中的一個梗,功成身就的男人,忘不了曾經所受的屈辱,為了證明自己,便直接將那曾瞧不起自己的女人給極近羞辱,包括要了對方的身子,然後像破布一樣扔掉。
想到這,她狠狠抖了下身體,嗖的往旁邊移了一段距離:“別……你別……”別靠近她。
江以湛沒有忽視掉她剛才看了他下面一眼,這一眼落在他眼底,似乎有了層耐人尋味的意思,令他頓住腳步,微眯了下眼。
他倏地靠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手掌極燙,落在她的肌膚上,仿若烙鐵。在她“啊”的驚叫間,他奪過她手裡的虞美人,又在瞬間放開了她。
見被放開,她趕緊躲遠了,眼含薄淚地瞅著他。
恐懼蓋住了她對身體異樣的注意,但身體卻不是她能控制的,她並不知當下的她粉腮正透著極為誘人的媚紅,雙眸汪汪,仿若欲語還休。
所以她當下的模樣瞧著就是欲拒還迎。
江以湛抬起手中虞美人,就近聞了聞後,看著她這怕是正常男人見了都會難以抵擋的勾人模樣,眼中浮出極為鋒利的諷刺。
他語氣無情:“心機見長,可惜這藥對我不管用。”
在虞秋的印象中,她極少聽到他說話,她知道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當下難得聽到他的聲音,她覺得頗為陌生。她不懂他的話是何意,只沉默著,戰戰兢兢滿含戒備地看著他,心裡琢磨著,到底是貞操重要,還是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