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狂妄的,二房這些人又有什麼狂妄的底氣呢?不過是一個孫氏倚老賣老,靠著繼子生活竟也敢猖狂至此。
姜彤知道她婆婆俞婉秋是個什麼性子。
讀書人,知書達禮,清高,目無下塵,什麼都不計較,太軟和。想必年輕是更如此。
這樣的性格的人,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如果她不碰那樣一群人,沒有孫氏這樣包藏禍心的繼婆婆,沒有一位心思惡毒的妯娌在,肯定會生活得很好。
對於那些骨子裡就帶著惡意的人,你的善良不會得到認可反而會成了她們欺負你的武器,軟弱,會讓她們更加肆無忌憚。
人心是不容易滿足的,你退一步對方不會適可而止,反而會得寸進尺。這話用來形容二房那一群人再合適不過。
姜彤還能把孫氏當一回事?
對方不過是紙糊的老虎罷了。
姜彤連帶看對方一眼都不想。
等了這麼半天,終於把太醫等來了。
“快請進來吧,病人等著呢。”這話是對著丫鬟說的。
趙夫人眼睛緊緊一縮,幾乎沒跳起來。
嘴裡卻飛快道:“好啊,你這安的什麼心,讓那臭小子把瑩雪推倒流産,你卻領著一群人進來示威,這是誠心不讓瑩雪好好休養,要害她落下病根啊!賀氏,你心思怎麼這個歹毒呢!出去,你們趕緊給我出去。”
不同於對方的慌張和歇斯底裡,姜彤平淡得很,“二嬸莫要說話不過腦,小心禍從口出。弟妹她不舒服麼,正好,我把太醫給請來了。”
姜彤身體幾個婆子力氣大的很,把二房這邊試圖裹亂的人推開,恭恭敬敬把太醫送了進去。
太醫坐在床前。
程瑩雪臉色素白,怎麼都不肯把手伸出來。
姜彤心中冷笑,索性擠過去坐在床邊,臉上陰測測,“弟妹快給太醫看看啊,不是身子不適?”一邊說一邊動手把她手給拽了出來,強行放在小枕子上。
太醫捋著胡須開始診脈。
診了琢磨一刻鐘才收手,說床上夫人身體沒多大問題,不過是葵水至,身體略有些受涼,也不用吃藥,這幾日多注意保暖就行。
姜彤聞言,嘴角露出奇怪的笑來,意味不明地說道:“原是來了月事,怎麼我方才聽你們說這人是小産,掉了孩子呢。”
程瑩雪臉色變來變去,趙夫人也沒嗆聲了。
太醫不明所以,卻是道:“胡鬧!哪個庸醫診的脈,竟能把葵水說成小産,簡直不堪為大夫!”
才剛送走了太醫,周成驍伴著俞婉秋一起過來了。
周成驍臉色很是嚴肅,沒進內房,只在外屋。
沉聲問發生了何事。
喜兒多機靈,眨眼就跪下,把事情來龍去脈全部說了,包括剛才太醫的診脈結果。
她本來還抱著八月,剛把八月放下來,八月就撲到俞婉秋懷裡,說這裡人壞,欺負娘,還打自己。
俞婉秋心疼壞了,眼睛一斜,揪了一把身旁周成驍的袖子。
王爺一過來,大家退到了外屋。
孫氏和二夫人再也沒有一開始的囂張。
反而唯唯諾諾縮在一邊。
姜彤給兩人請了安,然後直言不諱對俞婉秋說,“母妃,八月還這麼小,就被人冤枉欺辱,設了這個一個毒計來害他,這還是在府裡,不提下人,就說二小姐,張口閉口辱罵八月,兒媳忍不了這口氣,求母妃爹爹做主!”
俞婉秋自然非常生氣,捏著姜彤手保證:“珍兒放心,此事我豈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