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等王爺請封,皇上主動下了聖旨冊封盧景程為鎮南王府世子。
就連周成驍都詫異了下,他之所以沒急著給兒子請封,是因為之前假世子那樁事鬧了一通,怕皇上心裡存了不耐,故而準備等上一等。
沒想到新皇倒直接給了這個恩典,免了他們開口。
一家人跪下謝恩。
二房那邊不提,連帶孫氏那邊,一個晚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花瓶瓷器。
鎮南王府還只算是小打小鬧。
高安陽卻覺得自己瘋了。
為什麼,為什麼二皇子成了太子,還登基當了皇上!
她想不通,一個人坐在房裡,熬得眼睛發紅還是想不明白到底睡是哪裡出了錯,為什麼所有事都和上輩子不一樣了呢。
她不甘心啊!不讓丫鬟伺候,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好幾天。
常寧長公主親自來勸都沒用。
好在大家都以為郡主是的婚事毀了才變成這樣的,很是理解。
長公主先也覺得生氣,不過沒辦法,現在坐在那位置上的不是她嫡親兄長了,她也沒了特權和優待。
不嫁就不嫁吧,反正從始至終長公主都沒覺得盧景程特別優秀出彩,不管怎麼說他成過親還有一個孩子。她女兒是郡主生的也漂亮又不是找不到更狠的。若不是礙於女兒自己吊在那棵樹上,非嫁不可,她可不會進宮求兄長。
所以婚事黃了長公主有點只是氣憤而不是可惜。
現在,見女兒這個樣子,長公主決定派人多打聽些優秀的世家子弟,讓女兒自己挑選,絕對不會比周景程差。
而高安陽只想了那天,在瓊花大會,賀雲珍那般牙尖嘴利和自己頂撞,莫非是她早就知道了內幕,知道皇帝不久於世沒多少日子可活?知道新皇會解除婚約然後並把自己接回來?
因為有了依仗所以無所畏懼,所以那樣囂張?
越想越覺得在理,覺得這就是真相。
而且皇上明明是兩年後才會駕崩了,這輩子卻提前了這麼久?會不會另有隱情?
高安陽不懷好意地往壞的地方去想,想著是不是有人給皇上下毒了。
大概是自己一開始就做出選擇,拋開了二皇子,所以高安陽下意識就不願意去相信二皇子最後會成為最大的贏家。
如果承認了,那不就相當於承認自己眼睛瞎,叫別人嘲笑明明原先手裡握著一副好牌卻非要去作么蛾子,最後輸得一敗塗地。
高安陽臉上扯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根本不是這樣的,上輩子二皇子就是那個最慘的人!
事情為什麼會變了呢?
高安陽終於忍不住,掩面嗚嗚哭了起來。
沒了沒了,什麼都沒了。
如若此時人在,指不定得感慨一句,這郡主要什麼有什麼,身份貴重,卻為什麼要去鬧著追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自己小日子過得舒坦安逸不比什麼都強。偏偏要去做那搶人丈夫的事,如今名聲怕也不好了。
不然為何總旁觀者清有當局者迷這句話。
高安陽重生這一遭,從沒想過怎樣痛痛快快活一回,卻只想找一個以後會是最厲害的人嫁給對方,讓自己下半輩子也能享受無上尊榮。
其實,只要她勸著家裡人不要左搖右擺牆頭草一下子戰隊,老老實實夾緊尾巴不攪進那些紛爭,她這一世未必過不好。
卻到底,鑽了牛角尖的人怎麼都拉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