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魂,渡鬼魄,願者上鉤!”
“人行人路,鬼行鬼途。陰陽路..人鬼行,不到盡頭勿需停,小子,陰陽路難走,一去不回頭。今日一別...來日,不望再見!”
老頭兒一手挽起銅鑼梆子,微然一記轉身,我本來還要問點兒什麼。可眼前猛地黑了一瞬,耳朵邊兒上爽朗一笑,”對了,忘了告訴你,陰陽路,引路人,老朽在此九十八載,滿百...方的終結!
“容我多言一句,日後無人引薦,切莫踏上這陰陽路,切記切記!”
聲音罷,我一晃睜開眼,當下眼前的一瞬,讓我猛地一個激靈,荒草連天。枯樹滿目,這一晃眼掃過去,荒草枯葉滿地,不遠處還露著幾個光禿禿的墳堆子,分外淒涼!
“這是哪?”我懵頭懵腦的四下一頓張望,四周空寂。老遠瞅不見一個燈火苗子,不過索性五更天已過,瞅著東天上的雲霞,盈紅髮亮,這鬧騰的一宿..可總算過去了!
這靜下來一想,從醫院莫名穿到了陰陽路上,再傳到這荒郊野地之外,這恐怕都是那個救我的人所為,雖說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東大爺,但能引薦陰陽路,這手段...也著實不一般!
陰陽路..人鬼途,我這死裡逃生一路走,我居然還走了一遭陰陽路!
傻呵呵一笑,我一抬頭兒,正瞅著東天之上,正巧。一輪紅日冉冉初升,一撇朝陽,盈然灑在我這張陌生的臉上!
一晃,迎著朝紅一抹紅日,我恍如陷入了一片沉寂,紅日初升,一日之初,換皮重生,一人之初,如今...我不是我,我,該是何人!
懷裡一摸,摸出那張出醫院時戴的人皮面具,望著這張臉..陳九斤,這張不屬於我的臉,一晃微笑..
世上,已經再無陳九斤了!
那我,又該是誰!
一晃念頭兒,我想起了老爺子的話兒!
寶刀藏匣,其鋒暗蘊,寶刀...刀,陳字藏刀,東!
東..對,就是東!
我忽然一笑,藏刀的陳..就是東,今後,我就姓東,名九!
“東九!”
“東九..“我低聲唸了句,一晃念頭,救我的人,那句..陳家向來無庸輩,藏刀的陳,東..東大爺,莫非東大爺...
一晃,我撇嘴一笑,是與不是,如今也沒那麼重要了,如今..陳家與我,已經無關了!
今日起,我是東九,藏刀的陳,九斤的九!
紅日盈盈升起,迎頭..照面,我抬腿邁了出去,一輪紅日,一個新人,以後的路..就我倆一塊兒走了!
大步子朝前,我朝東走去,這地界我也分不清何處,也就勉強分個方向感,一直朝東走了大半個時辰,勉強才算瞅見點兒人煙!
我尋人問了幾句,人家一說,這還是在山西平遙,不過..離著平遙城,已經是二十里開外了!
平遙城,我是沒啥去的意思了,眼下..揣著一頓東西,昨晚又是拼死拼活,渾身倆疼帶癢的也沒好利索,現在..我就想好好找個安頓地兒,睡上一宿!
朝前進了村子,村子不大,估計也就三五十戶人家,一道兒土路,我估計著...這村子也是貧窮的很,村頭兒,我尋了個小客棧,找了個下腳的地兒,不過一進門,那老闆樂呵呵笑了幾句,說什麼喜事...路過的都迎個彩頭兒,住房還給我打了個五折,我也多管啥喜事兒,都是東西的小平房,省了幾塊錢兒,趕緊著找屋子睡去了!
一仰腦袋,悶頭睡了個昏天黑地,等我一覺醒過來的時候,窗戶外面早就黑了一片,沒想到,我這一覺睡過去,居然睡了一整天!
我揉揉眼,伸懶腰一起身子,正副人皮連著筋骨脈絡,疼的一下酸爽,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可沒想到,這一坐起來,正瞅著旁邊一面鏡子,這一眼望過去....
“誰..”我驚得一嗓子,瞅著鏡子裡那陌生面孔,猛地一起身子站了起來,無人..但鏡子裡,映著一張陌生的臉,這是..
僵直愣了一瞬,鏡子裡的臉..死瞅著我,那一抹出奇的驚愕,一瞬..我忽然一拍腦門子,那..那是我!
換了皮..我竟然忘了自己換了皮!
踉蹌兩步,我急匆匆跑過去,映著鏡面一照,一身皮肉鮮嫩,面色還算白皙,兩撇眉頭映的漆黑彎翹,眉梢下..不大點兒一雙眼珠子,但好歹是個雙眼皮,鼻子挺翹,個頭兒倒是不小,下面一張嘴..這一笑,居然還能勾出兩抹小酒窩!
我瞅著愣了半晌,一撇嘴角,“這臉...也只能說是一般!”
說白了,這張臉..也就算個平常人,放哪個人堆兒裡,都得眨眼淹死好幾回,話說,這麻老頭兒也真是,這好不容易...疼的幾乎丟了半條命,再怎麼說..也得給我換個儀表堂堂的帥哥臉啊,就這臉...好吧,我承認,比陳九斤還算稍微帥點兒!
這臉..我好歹端詳了大半個小時,一瞥一笑,橫眉怒眼,面部各式表情,我大概亮了個遍兒,說句不好聽的...勉強還算有點兒人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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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這張臉,我不自覺地一笑,不知道..以後這種臉見了家人還有師傅,他們..能認出來幾分!
一想到這,我恍然想起了包袱裡信,陰陽道上,我記得粗略看了一眼,三封信,薄厚不一,也不知道是哪個老東西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