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 一定是夜鬥出了什麼事。
這之間的感應不必明說,千代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肩膀,想使自己鎮定下來,掉落在草坪上的電話裡傳出齊木略顯催促的詢問聲:
“喂, 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
一連幾聲沒有人應答,卻能夠清楚聽到那邊不正常的細微響動。
齊木眼神一凝, 猶豫不過數秒便發動了超能力,「瞬間移動」。
他的超能力恢複不全, 在使用上的感覺與以前有很大差別。而更大的原因並不在此,而是在這種不穩定時狀態下, 強行使用超能力所帶來的負面效果,這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但齊木還是這麼做了。
跪倒在草坪上的少女沒能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到來, 還是齊木蹲身彎下腰去扶她, 千代才有些恍惚的反握住他的手腕:“……雄哥?”
對這個讓人槽多無口的稱呼, 齊木楠雄驚悚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怎麼回事?”齊木低頭看她,“不舒服嗎?”
千代曾經和齊木說過,關於自己成為神器以及遇到夜鬥神的事, 這時解釋起來倒也不用那麼費力,三言兩語便讓齊木明白事情的嚴重程度。
齊木聽完,沉默了片刻:“你現在想怎麼做?”
日本和義大利相距甚遠,光是飛機時長就有十幾個小時, 如果是以這種常規交通手段趕回去, 絕對早就來不及。
千代有些茫然地回看他。
齊木像是有些奇怪她的無作為, 斟酌言辭問道:“不向我求助嗎?”
千代如夢初醒, 話剛想出口卻又猶豫了:“可是你現在……”
還沒有完全恢複。
齊木靜靜地看著千代,實際上他對部分人類共有的感情不是特別能理解,或許是從小就能聽到各類心聲所導致,這並不對日常生活有任何妨礙,因此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認真思考過,到底是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已經不是第一次,他雖然能夠多多少少猜到千代光的心情,卻無法徹底的感同身受,或者說是理解。
如果那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就罷了,可是……
齊木一怔。
眼前的少女突然蜷起身子,難耐不已地捂著肩頭部位,即便是隔著衣服也能看見隱約鐫刻著“光”這個字的形狀,寫法非常古樸,像是某種古文字。
此刻正發出如同碳火灼燒的星火紅光,間或跳躍著,似乎溫度非常高,才會讓少女做出如此行為。
齊木無聲地皺了眉。
“情況加重了?”
“唔……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齊木就著蹲下身的姿勢與她平視:“向我求助不就好了嗎?”
向他求助,不論是現在的狀況還是擔心之人的安危,都能夠得到解決也說不定。
那麼,為什麼不求助呢?
千代奇怪於他的問法,眼神不解,卻還是再次回答:“你不是還沒有完全恢複嗎?”
齊木:“只是帶你回到日本,這種事根本不算什麼。”
千代差點就信了。
“不。”少女搖頭,喘了口氣,“如果真的沒有任何問題,你之前的表情就太不對了。”
齊木:“我的……表情?”
他現在的表情是真的很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