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
“你是真覺得能夠騙過我?”
“……”
又來了, 又來了。
這股智商碾壓下所帶來的優越感簡直讓人生氣,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對自己恨鐵不成鋼的憤懣——為什麼每次說謊都能被他們準確無誤捉到!
……他們的本體該不會是測謊儀吧?
如果是十年前的雲雀, 大概會生氣,以一種一目瞭然、直截了當的形式,十年後的雲雀顯然讓人更加看不懂,不僅是年齡上的差距與時間閱歷所帶來的沉澱,沉穩的姿態與掌控的高高在上雖然讓人有些不適,卻也有種被……寬容了的感覺。
雲雀完全沒有逼迫她的意思, 僅僅只是做出了提問, 然後等待千代的回答而已。
“……”千代抿了抿唇,“我剛剛在和一個熟人說話。他……他和我是一個年齡段的。”
這段話透露了兩個資訊:一, 千代願意向他坦白,而不是繼續嘴硬;二,那個與千代對話的人,並非是十年後的人, 而是從十年前而來。
雲雀的眉梢有短暫的上揚, 那似乎是一個驚訝的表情。不過隨即另一種表情便將這種神色掩蓋過去:
“你身上總是會發生一些古怪的事。”
千代光同學表示無話可說。
這話她沒有反駁的餘地, 此情此景、此地此刻,就是“古怪”這點的最大印證。
雲雀站起身, 修長的身形無端就是一道風景。
“他在洗手間?”
“……嗯。”
千代答得很慢,並非自己這方的問題, 而是擔心齊木會適應不良, 近乎出賣了對方似的。
她趕上去兩步, 大膽地抓住了雲雀的袖子——其他地方她也不敢貿然上手:“雲、雲、雲雀, 你不會動手吧?”
黑發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雲雀。”
千代:“?”
對方依舊一錯不錯地看著她:“叫我的姓氏很難嗎?”
千代微怔,很快反應過來:“雲雀。”
不知道為什麼,她已經很瞭解這部分人群話語下的含義了,這種時候不需要辯解,更加不需要其他的任何言語,如果對方傾訴的點是“姓氏”,那麼就立即叫一次給他聽。
果然,雲雀收回視線繼續朝前走。
他對這個千代光的要求相當低了。
不論是哪個方面,溫和的都有些不可思議,說到底還是她走之前那句話起了作用,看上去不在乎,但實則在雲雀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誠然,雲雀也認為自己並非是什麼適合戀愛的物件,不過這不代表他就應該沒有愛情,千代光是屬於他的另一半,有些事難以改變,稍加柔和的對待就是潛移默化的改變成效。
——要雲雀肉麻兮兮地說出告白,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事。
——不,不管哪一輩子都不可能。
終於走到了洗手間門口,千代下意識嚥了口口水,呼吸不暢的感覺如影隨形,緊張得過了頭,敲門的動作僵硬得彷彿手臂已經不屬於自己。
“雄……齊、齊木?”
這聲幹澀的喊聲過後,少女沒有感覺到身邊男人的心情一瞬間微妙地好了不少,她敲了兩下,沒有得到回應,臉色頓時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