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
沢田綱吉將這起尋常民眾眼中神仙打架的事件如此定義, 氣氛頓時就不一樣了。
千代算了算, 自己先是被宗像禮司打在伏見那方, 現在沢田綱吉這麼說,又將她歸去了vongo一方。
從他們個人的所處角度來說,這都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不過是……她只有一個!
思路足夠清楚,未免去往義大利弄清時空火箭筒後自己就沒有機會再回來,先去向那兩把刀劍告別是排在第一位的,但雲雀可不好哄, 選了跟伏見走就算是有理由的估計也夠嗆, 還總有對方會因為這直接將她拒之門外喪失機會的預感——這個時候尋求身為首領的沢田綱吉的幫助也並非不可,多少雲雀頭上乍看上去有點綠就是了。不過由於並不清楚沢田綱吉的感情程度深淺, 千代還是不太敢賭這一把,畢竟頂著綠下屬的可能性還要堅持接受這麼無理的要求,就算不從感情層面,是個正常睿智的領導人都不太可能做得出來。
大戰一觸即發, 買定離手假一賠十。
宗像禮司與沢田綱吉隔著一段不大不小的距離對望, 與兩位戾氣頗重、周身都環繞著濃厚煞氣的下屬不同, 這兩位領導人笑的一個比一個溫和善良,乍看上去跟出來做慈善似的, 往那兒一擺就是最佳慈善基因會的代言人,隨便拎出來一位身上的紳士氣度就能閃瞎爾等凡人的眼。
“家事?”宗像禮司意味深長地重複著, “這句話似乎更該由我來說才是。”
沢田看了看千代, 棕色的眸子裡藏著萬千思緒, 卻沒有直接反駁宗像這句話。
他就像是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不會貿然斷言開口。
即便他清楚地知道,千代和雲雀到底是什麼關系。
千代弱弱地捂著眼睛從指縫裡往外看,思考是否要打斷這個場面,還是看著他們神仙鬥法觀望走向再說話。
然後她想到了。
除了智商高的伏見和旁聽的獄寺、夜鬥,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不知道目前世界已經産生了什麼樣變化,千代果斷想說服忠犬獄寺,讓他暫時不要把這件事說給任何人聽,結果這人居然毫不猶豫地說他必須將這種大事報告給十代目,而且看那與scepter 4不共戴天的樣子,好似還生怕伏見搶先一步告訴自己上司對vongo造成不利。
千代:“……”
活該你沒有女朋友!
她憑著和夜鬥戰鬥以來的默契,使了眼色,兩人聯手把獄寺敲暈了。
完美。
夜鬥沒懂:“打暈這個白化病做什麼?”
這對於戰局的阻攔喊停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
千代:“他對沢田那麼忠心耿耿,萬一待會兒著急說漏嘴,我不死也要被人當成小白鼠了。”
對於vongo這些人之間的羈絆,她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大概能感覺到那種無條件的互相信任,不論多麼荒謬,沢田都會信任獄寺所說的一切。
……這劇情真基。)
夜鬥這時看了她一眼,小聲嘟囔了句什麼,千代沒聽清,問了一遍,夜鬥卻不肯再重複了,只是說:“我看那個沢田好像也對你有好感的,但你好像並不怎麼信任他?”
“不是不信任,是……”千代艱難地組織了下語言,“不能確定之類的意思吧?拿感情和大事比很為難人誒,所以對方選什麼都不奇怪。這種情況還是自保更有安全感。”
夜鬥怔住了:“我會保護你的啊……”
可惜這句話也實在太輕,轉過視線的少女並未注意,輕飄飄的語句就像一陣風從她的耳邊劃過,沒有帶起任何漣漪。
千代決定用最能吸引人注意的方式,二話不說直接開聖域,白色的巨劍離青色的那把不遠,看上去和以前的某個場景分外相像,不過就是差了把紅色的。
——事實證明,有些事情是很邪乎的。
在沢田綱吉與宗像禮司都朝她看來,場面也確實如千代所願鎮住了一時的關鍵時刻,那把浮現在心間的紅色達摩克利斯之劍也切實地出現了在天空中。
這大陣仗終於讓好事看戲的圍觀群眾都感覺到了害怕,不約而同的在短時間內迅速撤離,都不帶讓scepter 4維持秩序的,走的比什麼都快。於是,人群中的千代和扛著獄寺的夜鬥一下子就成了空地上的顯眼標誌。
千代:“……??”
這些人都是一百日元請來的群演吧?
達摩克利斯之劍實在是引人注目,周防尊會過來勉強算是意料之中,千代原以為他不回來趟這趟渾水,雖然他當時的好感度和伏見一樣都是得到過數值驗證的,但不同於佔據著“男友”身份的伏見,周防尊的執念應該沒有多少才是,更因為沒有開始所以才不會那麼念念不忘。
但周防尊意外的目標明確,他一來就看見了千代,沒有任何其他的多餘寒暄,連多看那邊的對峙場面都不曾,很簡潔明瞭地朝著千代道:“我有事要問你。”
“……”
場面一頓時沉默了下來,千代還沒緩過來為什麼氣氛更加凝重了,身邊的夜鬥語氣尷尬地開口:“那現在到底跟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