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男子身材高大挺拔,壓低的帽簷下,一張臉俊美異常,卻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表情。
小香蘭忙整理了頭髮和衣裳,迎上前笑問:“三爺,這位是?”
吳魏瞪了她一眼,小聲說:“不該問的別問,趕緊出去。”
小香蘭見他發火,只好依依不捨的看了那男子一眼,悻悻的走出去了。
何鬱見狀也要跟著出去,吳魏卻攔住了她。
“小紅萍,這位是督軍大人,還不快來拜見。”
幹嘛給她介紹,這人不會要給她拉皮條吧?
“你好。”何鬱伸出手。
裴寒臻卻只是靜靜的望著她,沒有動作,反而微微皺著眉頭。
吳魏在後面都不禁為她捏了把汗。
何鬱的手都舉得泛酸,但還是沒得到回應。
正當她準備尷尬的放下手,裴寒臻卻又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兩人只是輕觸一下就放開了,何鬱感覺對方手掌也是冰涼一片,就跟他的臉色一樣。
裴寒臻又看了一眼吳魏,後者連忙反應了過來。
“你們聊,你們聊。”
說完又轉向何鬱,叮囑道:“好好陪督軍聊會兒。”
得了,這位還真給她拉皮條來了。
幾息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還有人貼心的拉上了門。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裴寒臻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又對何鬱伸手示意:“請坐。”
何鬱哪裡敢坐他身邊,於是又從旁邊拉過一條小板凳,坐在男子對面。
裴寒臻見她正襟危坐,像學堂的學生聆聽夫子講學一般,心中還有些複雜。
近看之後就更像了,大概能到9成像。倘若裝束再改變一下,外人應該不會察覺。
不過,她的舉止倒是全然不同。
何鬱被他盯得發毛,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那個,督軍您有事嗎?”
裴寒臻這才定了定神說道:“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呃,原來民國也用這種搭訕技巧啊!
“哈哈,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何鬱訕笑。
裴寒臻沒想到這女孩跟他在臺上看到的好似完全不一樣,一時有些無奈。
“你家中尚有親人在嗎?”
何鬱心說,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現在叫系統傳輸記憶還來得及嗎?
裴寒臻見她不說話,倒也不在意。
他之前就已經派人調查過這姑娘,知道她是跟著一個開戲班子的養父來上海的。
那戲班子由於生意不景氣,沒多久就解散了,她那養父沒多久也病死了。
戲班子本就在各地遊蕩,那之前的事情也查不太清楚,也沒必要查得那麼清楚。
不過,這姑娘應是沒有旁的親人了,否則也不會賣身到歌舞廳。
於是裴寒臻說:“下面我要講的事,還是和你有關。”
“您說,您說。”
“在很多年前,有一對世交,兩家的夫妻關係極好。可是有一天,其中一家突遭滅門之禍,只有那家的妻子逃了出去。那個時候,那女子正身懷六甲,也不知逃到哪裡去了。等另一家人知道訊息,卻也為時已晚,他們只能全力去尋找那個女子。”
“那找到了嗎?”何鬱好奇的問。
裴寒臻點點頭:“找到了,可惜那女子已經命不久矣,她剛出生的孩子也不知所蹤。那女子臨死前告訴那家人,孩子是被奸人擄走。她請求他們救救自己的孩子,說完便氣絕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