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許久沒有動作的白鏡離從轎子裡走出來,他從容地抽出佩劍:“我想要的東西,至今還從沒有得不到的,唯獨只有她是個例外,而今天,我不打算再出現第二個例外。”
見他親自出面,親衛軍們紛紛退到一邊,不敢再插手。
腳尖稍一用力,白鏡離猶如白燕般飄然躍起,揮動手中長劍,直逼唐非劍的面門而去!
唐非劍握緊手中不斷滴血的長劍,用力一甩,正好擋住白鏡離的劍。
劍刃相撞,頓時火花四濺。
巨大的衝力令雙方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隨即又再度撞上,金屬的碰撞聲不斷響起。
白鏡離的劍招溫和從容,猶如謙謙君子般優雅,即便劍到眼前仍舊面不改色。
唐非劍卻更像是個為殺人而生的殺人傀儡,不知疲憊,下手快準狠,從不拖泥帶水,只要能殺掉對方哪怕犧牲掉自己也在所不惜。
論劍招雙方不相上下,但唐非劍比白鏡離多出幾分不懼生死的決絕,在白鏡離挑劍刺向唐非劍時,他非但不躲開,反而順勢而上,持劍反擊!
白鏡離臉色微變,連忙收劍躲開,但仍舊被劍刃劃破半截衣袖。他看著渾身是血的唐非劍,說:“我剛才那一劍若不收回來,你現在已經死了。”
唐非劍不說話,就這麼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殺意畢現。
看著他的眼睛,白鏡離忽然就明白了,死對於這個男人而言,不一定是痛苦,也有可能是另一種解脫。
白鏡離將佩劍插回到劍鞘之中,淡然一笑:“你是一條好狗,只可惜已經有了主人,看在你主人的面子上,我今日姑且放你一馬。”
唐非劍單手持劍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鮮血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流淌,染紅了長長的劍身,沿著劍鋒一滴滴掉落至地上。
滴答,滴答……
全世界彷彿只剩下這一種聲音。
白鏡離從容不迫地回到軟轎之中,動作之間有種說不出的優雅,哪怕是少了半截衣袖,也絲毫不損他的翩翩風度。
他乘坐軟轎離開,殘餘的親衛軍們拖著同伴們的屍體,緊隨其後一起走了。
很快,寵物館門前就只剩下一地的血跡,以及站在血泊中的唐非劍。
他搖搖晃晃地轉身走進寵物館,用盡最後一絲氣力,艱難地關上大門,落上大鎖。
確定大門鎖好了,腦子裡繃緊的最後一弦隨之驀然一鬆,他終於支撐不住了,長劍哐噹一聲落地,他閉上眼睛,就這麼直挺挺地一頭栽倒在地上!
……
在元帥府裡的日子很無聊,孟花朝被困在一方小院之中,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起初她還很擔心自己是不是被認出來了,但自從第一天之後,裴九川就沒有再找過她。
如果他認出了她,肯定早就來找她追根問底了,肯定不會這麼安靜。
看來他應該沒有認出她就是換了殼子的孟花朝。
這麼一想,孟花朝漸漸放下一直懸著的心。
既然沒有認出來,那麼現在的她對裴九川而言,就只是個陌生人而已。她不用擔心該怎麼解釋自己起死回生借屍還魂得詭異事情,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完成任務。
裴九川作為她的任務目標,必須要非常重視,她得想辦法接近他,並讓他再殺她兩回。
想到自己還要死兩次,孟花朝就覺得心塞,別人穿越就算沒有享盡榮華富貴,最起碼也能混個吃穿不愁吧?輪到她這裡倒好,非但不能好好過日子,還要像個沙包似的被人殺來殺去,苦逼得想哭啊有木有!
今天一大早,西瓜就出現了,說:“王爺要見你。”
孟花朝做賊心虛,她生怕裴九川是對她產生了懷疑,心裡不由得一緊,她試探性地問道:“王爺找我有什麼事嗎?”
“具體不清楚,好像是為了冥夜的事情吧。”
聽到這話,孟花朝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她說:“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東西就跟你走。”
孟花朝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可能用到的器具,背上醫藥箱跟在西瓜身後走出小院,來到一座堂樓。走進花廳裡,西瓜對孟花朝說:“你在這裡稍等片刻,王爺很快就來了。”
西瓜為她倒了杯茶,然後便默默地離開了。
花廳裡只剩下孟花朝一個人,她放下醫藥箱,環顧四周,發現後邊有扇小門。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裡面竟然是間小廚房。
更令她驚訝的是,裴九川正在廚房裡切菜!
聽到開門聲,裴九川抬起頭,看到孟花朝站在門口,淡淡地說道:“你再等等,湯很快就能熬好了。”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裴九川居然會親自下廚?這絕逼不科學!
孟花朝使勁揉了揉眼睛,一定是我開啟的方式不對!重啟一下眼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