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鬼霧的全球出現已經有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裡,信一直在家陪著他的家人,雖然偶爾會和櫻去外面,但卻都是沒走幾步就又會回去。
地球還是人類的地球,城市還是人類的城市,只不過相比之前,這天倒是有些昏暗。
即便是太陽高照的藍天白雲,讓人看起來,也不覺有些霧濛濛的,可能是眼裡有霧吧。
短短一個月內,世界幾乎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模樣,就像二戰前夕的黑色星期五那樣,城市裡隨處可見自我了斷的人群。
各國心知鬼物的事不可能繼續隱瞞下去,於是便在一次全球直播的聯合國大會上公佈了這件事。
當這件事被公佈的那一天,不知多少人信仰崩潰走向了死亡,也不知又有多少人又走向瘋狂。
混亂的時代早已降臨,在這場混亂中,數之不盡的犯罪在人類世界上演。
現在即便是待在屋子裡,也是能聽到街上那響了不知多少天的警車聲。
恐懼的人在恐懼,瘋狂的人在瘋狂,這個世界雖然變得混亂,但看起來,又都和過去一樣,只不過一些人變多了,一些人變少了而已。
正如一些宗教學家所認為的那樣,信仰的誕生往往源於人對未知的恐懼和對未來的渴望。
這些天中,也不知誕生了多少所謂的信仰,一些人在城市裡宣揚他們代表神靈,只要信仰神靈,就能在災難中活下去。
他們的話就像是鬼話一樣,可無奈的是,總會有人願意去相信鬼話,就像絕大多數人都喜歡聽委婉動聽的話那樣。
有人去相信,就會有人去支援,一些信仰鬧的越來越大,以至於在城市中爆發了諸多武力衝突。
這些事按道理那些國家都會處理,但要知道,一個國家的力量雖然龐大,但卻總是有限的。
就像一個人一樣,一個人能夠望向四面八方,但卻不能同時望向四面八方,人只有兩隻眼睛,就算是把那人劈開,他能夠同時望向的,也只有兩個方向。
人類文明處於瀕臨崩塌的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哪個人能夠安心下來,這也就導致各行各業的狀態都非常糟糕。
當然,嚴重的問題可不止這些,還有災難帶來的經濟大蕭條跟急劇惡化的環境。
光是在這個國家,京都、大阪以及奈良還有名古屋等地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核輻射以及各類汙染。
人不可能在汙染和輻射中活下去,至少從現在看來,人還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活下去。
可是不可能又能怎麼樣,汙染又能怎麼樣,汙染的不止是京都大阪名古屋,其他人類各國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汙染。
面對這樣的情況,本就處於焦頭爛額狀態的首相跟議員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們向人類各國求助,渴望能夠得到一丁點幫助。
幫助,人人都在危難之中,又有幾個人願意來提供幫助。
別說是其他人,就是他們的盟國在這個時候都第一時間選擇了拋棄他們,美洲方面大面積撤回了他們分散於世界各地的軍隊,以用於維護本地治安。
雖然他們還在一些特別重要的地方保有一定的軍事力量,但相比過去,這已經算是收縮到了極致。
每個國家都清楚,現在這樣的情況並不會持續太久,雖然現在混亂無比,但這又何嘗不是最後的和平。
人類和鬼族終將爆發一場大戰,爆發一場沒有一個人類會看好的世界大戰。
幾乎大半的聰明人都清楚,人類這一次,恐怕真的是要完了。
不過,卻不只有這些人,為了維護穩定,各國依舊在對自己的統治範圍進行宣傳。
宣傳自然是不可能來宣傳壞的東西,就像二戰時期的盟國會宣傳自己的戰鬥英雄跟貶低和諷刺自己的敵人那樣。
這些宣傳內容以報紙和廣播還有影片的方式進行,雖然他們在宣傳,但卻沒有多少人願意相信他們,就連那些宣傳的人自己也都不相信。
時常可以在電視中看到有人崩潰自殺,恐懼蔓延在人類社會的各個角落。
迄今為止,人類方面連一個好訊息也沒有,任何訊息也沒有。
如果一些虛假的好訊息或一點也不真實的好訊息算是的話,那就姑且另論。
在信的家中,信陪著櫻喝著下午茶,雖然因為混亂的關係導致各類資源短缺,但無論是他的力量還是他的關係,都能為他帶來和之前一樣的生活條件。
身為陰陽師家族的賀茂家在這個時候已經全族遷徙到了東京,一同過來的還有滋賀縣附近的一些富貴家族。
現在的京都,還有其他非常靠近滋賀縣的地方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核輻射的環境讓人無法生存,他們都遷徙到了輻射相對較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