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完東西的信帶著倉木姐妹往京都趕去,而佐藤近男則呆呆的站在外面凝望著遠處的黑暗。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信的心已經不知不覺變得不再像從前那樣,也許就像他說的,他已經不在是人類,人類的事需要人類自己解決。
寂靜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一陣手機聲響,佐藤近男接通了手機。
剛一接通,就聽之前和他通話的那個人問:“怎麼樣?他要來參加嗎?”
“那個……他愛人的母親剛剛去世了,這場會議他怕是來不了了。”佐藤近男說。
他話說完後,對面沉寂了有一段時間,隨後就聽手機裡說:“既然他不願意來參加那就算了吧,反正還有其他陰陽師。”
佐藤近男沒有回答,那人顯然也沒有繼續談話的興趣。
隨著手機的結束通話,信的家門外又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茫茫的黑夜裡,駕駛著汽車的信望著前方的道路,說不擔心人類,那也就只是當時的一句氣話。
曾經身為人類的他又怎麼可能徹底拋棄人類的身份,只是當時的各種事已經讓他感到心煩氣亂,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也只能說出那樣的話。
坐在後座的幽代還在不斷的抽噎,在她的影響下,櫻那本來就不算多麼穩定的情緒也被她給帶的悲傷起來。
失去親人的悲傷是無法用語言描述清楚的,那種悲傷,帶著一種絕望和迷茫。
開著車的他無法安慰她們,只能不斷的加快車速試圖儘快趕回京都。
可京都和春日部之間的距離,並不是想快一點就能夠快一點的,即便他速度加到最高,要趕過去,怕也是要好些小時。
漆黑的夜晚陰沉沉的,月光早已被黑雲遮住,路上除了昏暗的燈光,也就只剩下了長長的車光。
行駛了數個小時車程,等他們到京都家的時候,已經是臨晨了。
來到門前的櫻帶著一絲期望拍了拍門,她站在門外帶著哭腔呼喚了幾句。
屋內燈光沒有亮起,甚至連一聲回應也沒有,如果不是百合子睡的太沉,就是她真的已經走了。
櫻無力的抓著門,口中哭出了聲,幽代看到她這樣感到越發心痛,但還是攙扶住櫻說:“姐姐,咱們還是先進去吧,興許媽媽只是睡的太沉了……”
這樣的謊話連她都不可能相信,更別說是櫻了,但她說的沒錯,這種情況還是得先進去再說。
櫻在身上摸索了一陣,從錢包裡取出門鑰匙後就扭開門走了進去。
屋裡的燈被信開啟,幽代和櫻急衝衝的跑進百合子的房間,她倆進去後不久就哭出了聲。
看來百合子是真的走了。
帶著沉重的腳步,信走進了屋子,屋子裡的床頭燈還亮著,這間屋子沒有窗戶,所以光也照不出去。
百合子正面色平靜的躺在床上,在地上,擺著一本厚厚的相簿,相簿旁邊還散落著幽代還有櫻以及百合子的合照。
看著這一切,信走過去再次安慰她們:“櫻,幽代,你們得打起精神來,讓媽媽看到你們這樣,恐怕她的心裡也不會好受。”
安慰的話根本無法讓她們的哭啼停下,悲傷需要用哭啼來宣洩。
陪在她兩身邊,信悲傷的低著頭,看樣子櫻和幽代是很難辦理喪事了,他得找人來籌辦這件事。
一想到找人幫忙,他的腦海就彈出賀茂優作的名字。
在安慰了櫻幾聲後,信站起來走出去門,走到門口後便掏出手機準備給賀茂優作打手機。
就在他要打手機的時候,他的大腦又彈出佐藤近男之前的話,首相要召開會議,邀請陰陽師,賀茂優作在陰陽師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想必他現在應該在忙會議的事吧,畢竟他們家族可是陰陽師家族中的頂尖家族。
盯著手機,信一時間竟不知該找誰來幫忙,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神樂鈴聲。
這樣的聲音也就只有神靈或是神靈使者會帶來,再不就是神社的巫女和神侍,他認識的裡面,就只有稻荷神會這樣做,難不成是稻荷神來了。
開啟門,門外站著稻荷神跟一臉警惕的白狐巫女。
白狐巫女看到是信後便皺起眉說:“你身上的陰氣怎麼會那麼重,我還以為是有強大的鬼物降臨京都了,要不是稻荷神大人攔著,恐怕……”
“抱歉,事情解釋起來可能會有些麻煩,現在你們還是先幫我件事吧。”信說。
“哦?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聽屋裡有櫻的哭聲。”稻荷神關心的問。
信一臉傷感,嘆息一聲說:“是櫻的母親去世了。”
稻荷神聽後臉上露出悲色,死亡的事,總是讓人無法高興起來。
“抱歉,還請節哀。”稻荷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