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站了一段時間,等到有巡邏府警走過來的時候,賀茂優作才嘆息一聲對一直沉默的村上說:“走吧,接下來恐怕得靠我們自己了,等明天了,我去跟他道個歉,他也不是那種對這事十分上心的人,我去說說這事也就過去了。”
沉默許久的村上聽到這話後轉向了賀茂優作,他愧疚的說:“是我的話刺激到了他,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賀茂先生,還請你明天帶上我,我要親自道歉。”
賀茂優作盯著他,他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也明白是因為村上,所以信才變成之前那樣。
現在多說什麼都是無益的,嘆息一聲後,賀茂優作說:“先回專案室吧,明天的事,等明天再說。”
村上點點頭,關上門和賀茂優作朝著專案室走去,一路沉默無聲,直到兩人來到專案室的時候,就站在了專案室門口。
他倆看到了正坐在座椅上的信,他坐下應該有一段時間了,還以為他負氣離開了,沒想到竟然還會在這裡。
村上愧疚的看著信,望了一會兒,他走上前鞠躬致歉道:“信先生,對於之前在地下室所說的話,我向您表示由衷的道歉,實在是萬分抱歉。”
信看了他一眼,搖頭說:“沒關係,先找個椅子坐下吧,那個鬼物的事還沒有解決呢。”
“是。”村上應了一聲,找了個座椅坐下。
他的那些下屬因為他的舉措而不時的朝著他偷看一眼,他們倒是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會讓他們的頭選擇道歉。
好奇的他們可能會一輩子都好奇下去,具體的情況只有信和村上知道,至於監控,早在他們下去的時候,監控內容就已經被後臺刪除。
關注這事的,可不只是眼前的人。
信坐在座椅上望著窗外那漆黑的夜空,正看著,賀茂優作便坐到他旁邊問:“信,對於接下來的,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咱們應該去哪裡繼續尋找?”
信搖頭回答:“現在已經確定,想要找到那傢伙無異於海底撈針,如果真的打算找,恐怕沒有三五年的功夫,是很難找得到。”
“三五年時間嗎……”
賀茂優作緊皺著眉頭,不說信有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就算是他們賀茂家恐怕也不可能把人手放在這個地方,時間週期太長,無論是哪方面都不符合。
在他想這些的時候,村上搭話說:“其實你們可以把大概目標地點告訴我,我們會對此進行長時間追蹤。”
信看著他,平靜的說:“如果是人類的話,那交給你們倒是可以,可這是鬼物,還是生活在海中的鬼物,你確定你們可以排查所有海洋嗎?”
村上沉默不語,排查所有海洋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恐怕要比這件事公開所要迎接的損失還要多得多,就算是他想要找,可他們京都府警恐怕並不一定會願意,即便是有十幾個家庭,他們也會選擇將這件事進行淡化處理。
比起覆蓋式搜查,淡化處理倒是輕鬆的多,雖然有可能會有人因為這事而抗議,不過那又有什麼呢,他們早就已經習慣瞭如何處理那樣的事。
專案室裡的其他府警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聽著這種喪人心的話,他們不由得感覺自己手上的工作突然變得無意義起來。
永遠搜查不到,那還不斷搜查做什麼,全部放棄然後去處理能處理的事難道不是很好嗎?為什麼還要把時間耗費在這種鬼東西身上。
因為這樣的心態,幾乎在場的所有府警都失去了鬥志,他們放下手頭的工作,齊刷刷的望向他們的頭。
他們的頭,也就是村上,他現在正沉默著,有些事身為內部人,他知道的要比其他人能多上一些。
如果真的不可能追蹤到,那恐怕,這件事可能會永遠擺在檔案室中,除非事情鬧大,他們才會不得不進行表面工作處理。
想到糟糕的事情,他的心中就產生了煩躁的感覺,人一煩躁,就看什麼都不順眼,他迫切的想要砸些東西來緩解煩躁。
可現在,他必須忍住,剋制住情緒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本領,可就算是剋制,那也會有爆發的一天。
死死地攥緊拳頭,村上一言不發的低著頭。
就在他強力剋制自己不甘的時候,賀茂優作突然說:“那個鬼物不是需要嬰兒來恢復自己的力量嗎?既然這樣,那它是不是還會來這裡,也許只要咱們保持警惕,應該就有可能抓到它,你說是不是啊,信。”
信沒有回答,保持警惕,怎麼保持?在哪裡保持?難道是要在府警本部還是說去嬰兒家保持警惕嗎?
自然是不可能在府警本部保持警惕,就算是要,那也是要去那些嬰兒的家裡,可是整個京都又有多少嬰兒?這裡又有多少陰陽師和府警。
就算是每家一個人,那又有誰能知道,鬼物會去什麼地方,這個工作的工作量怕是會大到讓人絕望。
信想到這一點,提出這方法的賀茂優作在冷靜下來後也想到了這些,真是個不切實際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