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靜悄悄的,正如那夜晚一樣。
信在思索途中不時皺皺眉,似乎像是在為什麼疑團重重的想法而糾結。
就這樣持續了有三兩分鐘,感覺無法判斷出來後他就開口說:“如果有那傢伙的陰氣就好了。”
“那傢伙的陰氣。”稻荷神望向沉默不語的美佳子,說到:“她身上沒有嗎?”
“我?”美佳子指了指自己。
信望著她,望了兩眼,搖頭道:“她身上沒有那傢伙的陰氣。”
稻荷神眉頭微皺,她心想也是,畢竟都過了一天多時間了,陰氣消散也很正常,只是那個鬼物在美佳子身上弄了那麼多的傷口,按理講或多或少應該也有一些殘餘,怎麼會一點兒也沒有呢?
信似乎猜出來稻荷神的想法,他望著美佳子繼續說:“美佳子的身體已經不是之前的了,她的身體經過陰陽之氣的滋潤,原本殘留在她身上的一切能量都被排除或是同化。想要找出來,恐怕得去現場看看,或許在那裡還能找到一些殘留的陰氣。”
“這麼說你是打算去琵琶湖畔嗎?”稻荷神問。
“琵琶湖嗎……”信自語著,他看了沉睡的櫻一眼,然後慢慢將目光移到了窗外天空。
漆黑的天空看不到月亮,僅有的幾顆星星此時也變得黯然無光。
夜風吹動雲層,推著它緩慢飄動。
被風吹動的可不止是雲層,還有琵琶湖的湖面,湖面泛著如同鱗片一樣的波紋。
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被破壞的湖畔那裡,此時已經被工人們清理乾淨並鋪上了新的路面,因為需要等水泥凝固的原因,這裡暫時還不允許通行。
醒目的警示標誌足以攔住所有遵守規則的人,就算是攔不住那些不遵守規則的人,恐怕那些不遵守規則的傢伙也不會來這裡看正在慢慢凝固的水泥路面吧。
放眼望去,湖畔附近幾乎沒有一個人在。不,不對,在湖畔內側的一棵樹下還站著一個披著黑色風衣的長髮女人。
樹下的女人帶著一個遮住臉的帽子,讓人無法看清她究竟長什麼樣,不過從她那高瘦的身材和慘白的面板看,她應該不是負責這裡的人,反而更像是常年待在陰暗房間的人。
女人站在樹下面向人類重新修好的湖畔,她似乎是在看那豎起來的路燈和還無法行走的路面。
遮著她半張臉的帽子和黑漆漆的世界,這兩樣實在是讓人無法知道她究竟是在睜眼看,還是在閉著眼。
她就那樣站著,不時隨著風輕輕搖一下。
站了有一段時間,一輛汽車來到警告牌那裡停了下來,不一會兒,車上便下來三個人。
他們正是趕到這裡的信和稻荷神還有白狐巫女。
三人站在警告牌那裡望著新修好的路面,這裡實在是太新了,新到連一絲陰氣都無法察覺。
信皺著眉打量著四周,打量到那棵樹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那個站在樹下的女人。
那個女人似乎也在望著他,奇怪的女人,凌晨不去休息來琵琶湖畔做什麼。
帶著疑惑,信慢慢調動靈氣移向女人那裡,他得看看她是人是鬼。
他驅使著靈氣移動,正驅使著,稻荷神突然走到他身邊說:“就是這裡,那個鬼物是在這片區域襲擊的美佳子。”
她的話打斷了信,信張開口正要向她提醒那個女人,就突然看到那個女人慢慢融入了樹中。
沒錯,就是融入樹中,她後退了一步,將後背貼住大樹,剛一貼緊,大樹就像是泥做的一樣和她黏在一起,然後她又後退了一步,就徹底融入了樹中。
憑藉陰陽術帶來的能力,信敏銳觀察到了這些,他不顧準備要說的話,抬起腳就朝著湖畔地面跑去。
“跟我來,我看到一個奇怪的女人融入了樹中。”
信翻過護欄順著斜坡滑到地面上,落地後他就跑著朝那個女人融入的樹木衝了過去。
稻荷神和白狐巫女倒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不過她們相信他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的,既然他這麼說了,恐怕真的是有這樣的事發生,只不過,她們為什麼什麼都沒察覺呢?難道那個女人只有陰陽師才能看到嗎?
帶著疑惑,稻荷神和白狐巫女跟著信來到了那棵樹附近,看著和平常大樹沒什麼區別的樹木,稻荷神伸出手用神力覆蓋住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