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都跑去感謝那些僧侶,信在原地站了片刻後就帶著青子走了出去,他和那些面色激動的鎮民走到僧侶附近。
在他走過去的時候,僧侶們都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其中好幾個僧侶還扭頭望向了他這邊。
在他們望過來的時候,那些站在前面的鎮民都跪下來不斷表達起自己的感謝和對佛的虔誠。
信站在人群中和那幾個望向自己的僧侶對視著,他看不透這些僧侶,這些僧侶在他眼裡,就是一團團被籠罩的白霧。
他搞不清楚,這究竟是他們的自我保護,還是其他人,或是說其他什麼東西對他們的保護。
他們對視著,對視了沒多久,開口說話的那兩個僧人在互相看了一眼後就敲著木魚說:“我佛乃造化無量神佛,若想長久得到庇護,就得興建佛像,待佛像建成之時,便是極樂往生之時。”
說著,他們就和那些僧人離去,因為人群將路堵住的緣故,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
待他們走遠,那些鎮民都面帶興奮的起身往自己屋裡走去,而沒有和僧侶交談的北條一存則有些失望的帶著自己的手下往回走。
途中,他看到了正在皺眉觀望的信和青子,他讓自己手下先回去,走到信面前說:“鎮子的危機已經解除了,咱們一起回去吧。”
信搖搖頭,沉聲說:“你覺得,他們是真正的僧侶嗎?那個所謂的造化無量神佛真的是神靈嗎?”
被他這一問,北條一存不禁一愣,他心中雖然對那些個不願意多說話的僧侶感到奇怪,但也沒有產生信這種想法,在他眼裡,那些僧侶只是有些古怪而已。
不過,他還是比較相信陰陽師,他望著信,皺著眉問:“你發現什麼了嗎?”
信點點頭,望著那些個在議論造化無量神佛的民眾說:“這裡不方便說,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北條一存也覺得事情可能並不像他所看到的那麼簡單,在點點頭後就和信快步朝著北條府走了回去。
在他們離去後,一個面目慈善的白袍老僧突然從陰暗的角落走出,他靜靜的站在人群中,深深的望著信和青子的背影。
人群從老僧身旁經過,他們就像看不到老僧一樣繼續交談著。
月影斑駁,信和北條一存回到了府內,一進門,北條一存就下令讓本打算去休息的武士繼續值守,而他則同信來到了之前談話的屋子當中。
僕人送來了清香的熱茶和美味的糕點,但坐在屋中的兩人誰都沒有心情去吃。
信已經將他察覺到的情況講給了北條一存,在他講完後,北條一存心中就開始泛起涼意。
鬼物的膽子可是天大,沒人知道它們會不會冒充神佛來騙人,要是那些僧侶真的是鬼物冒充的,那他們口中的造化無量神佛會不會就是召出這些鬼物的大鬼王。
一想到鬼王,北條一存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曾經聽到的一個故事。
那是一個關於鬼王毀滅國度的故事,故事中的國度可要比他所在的美濃國強大,要是真來個鬼王,那他所在的美濃國,恐怕是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他驚懼萬分的望著信,張開口沙啞的說:“那個造化無量神佛該不會是鬼王吧。”
信怎麼會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不過這裡倒是有一個人會知道。
他望向了跪坐在不遠處的青子,青子見他看她,頭一下子就低了下去。
見她如此,信也不願意多問,她只是青子,並不是青行燈。
望向北條一存,信問道:“你們向鄰國的陰陽師求援了嗎?這個傢伙恐怕不是你們自己能夠對付的。”
“唉,國代大人已經去求援了,只是不知道他們究竟願不願意援助我們。”北條一存擔心的說。
信皺起眉頭,冷聲說:“傾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讓鬼物將整個美濃國變成一片鬼域,恐怕附近的城國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只要他們稍微有點見識,恐怕都會派人前來。”
“話雖這麼說,但幫與不幫還在他們身上,我們能的做的只有等待。”
北條一存重重的嘆息一聲,他望向外面的月影,眼中泛出淚花。
美濃國怕是危在旦夕了。
他心事沉重的想著,心中痛苦了一會兒,他望向信俯下身說:“信大人,在下想懇求您一件事。”
信被他突然行的大禮給驚住了,他連忙扶起他。
一扶起,北條一存就面色悲涼的說:“我想懇求你,求你帶上我的家人去鄰國避難。”
“事情還沒到這種程度吧,這一切應該還來得及,只要鄰國的陰陽師再加上你們自己的陰陽師,應該可以度過這次難關。”信皺著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