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匆匆,距離香奈的事已經過去五天了,在這五天裡,媒體跟網路上可以說是鬧的沸沸揚揚。
幾乎所有人都在指責相關部門的無能,同時,一些外國媒體和網路還出現了嘲笑的言論。
這些言論並沒有持續太久,大概也就只是一天多的時間,在鬧了一天後,世界各地都出現了相同的事件。
販賣者的慘死和大量囚禁者的被拯救,使得各國都像啞巴一樣禁了聲,起初還有人在指責,到了第二天,指責的人也慢慢變得害怕起來。
這樣的事件出現的頻率變得越來越高,死的人變得越來越多,雖然同樣被救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是人,最害怕的,最關注的往往都是死亡。
大量同類的慘死使得各國變得警惕起來,這樣離奇的事件,同樣也使得各國的人變得恐懼起來。
各種各樣的謠言瀰漫在人類之間,一時間,人類就像忘記科學一樣變得恐懼起來。
慘死的情況進行到第三天的時候,一些心智脆弱的販賣者逃到了寺院、教堂當中,他們試圖獲得神靈的保護,但神靈就像聽不到他們的禱告一樣,沒有一個神靈保護他們,他們被夜間而來的惡鬼殺害在了神靈保護的地方。
聽到這個訊息的販賣者恐懼的無法自拔,在他們的睡夢中,時常會看到一個渾身沾滿鮮血的女孩對他們發出如同鈴鐺的笑聲,伴隨著笑聲,他們隱約能夠看到一個渾身血紅的怪物正在朝他們奔來。
被夢和恐懼折磨的精神奔潰的販賣者逃到各國的相關機構進行自首,他們希望透過他們的保護來躲過惡鬼的懲罰。
但是,惡鬼好像並不打算因此而放過他們,一些人就這樣死在了監獄當中。
對於這些訊息,信和櫻可是說是十分了解,因為這幾天所播報的都是這樣的新聞。
看著又播報類似的新聞,櫻皺起眉將電視機關掉,她憂慮的望向信的房間,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他都一直待在房間裡,不吃也不喝。
沉悶得氣氛不光瀰漫在她和信的家中,搖頭嘆息一聲,櫻站起身走到信房門口,抬起手望著門,望著望著,她就嘆息著收回手坐到了地上。
信啊,你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你就不願意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呢?
櫻的心情信十分清楚,但是他真的不想讓她和他一起承擔痛苦,他緊閉著眼躺在榻榻米上,在黑暗中,他聽到了無數販賣者的慘叫和求救,同時,還聽到了無數孩子們感謝那個惡鬼的聲音。
聽著聽著,慘叫聲和感謝聲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聲清脆的呼喚聲。
“叔叔……陰陽師叔叔,快醒醒,快醒醒……”
這是那個惡鬼意識的聲音,也就是那個女孩的聲音。
信睜開了眼,他並沒有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而是看到了一面長滿各種器官的血肉牆壁。
坐起身,他望向四周,四周的牆上也都長滿了各類器官。
看到這些,他立馬站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
信緊鎖著眉頭,心裡正警惕著,那些各式器官突然又變成了一張張留著血的人臉,其中一張人臉他還認識,那是之前寺院中的那個傢伙。
這些人臉面色痛苦,他們張著嘴哀嚎著。
“求求你,放了我們,我們知道錯了,請不要在折磨我們了,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啊,不要揭我的皮,我錯了,不要——”
“不——請不要殺我,我還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不啊——”
一聲聲臨死前的慘叫回蕩在這個詭異的空間當中,各種各樣的叫聲使得信精神為之顫抖。
這些人死前的痛苦就像鑽進了他心裡一樣,使得他的心無比的痛。
他終究是無法直視死亡的,信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捂住耳朵大喊:“停下!都給我停下!不要再喊了,不要再喊了!”
慘叫聲並沒有因為他的大喊而停下,就像死亡並不會因為人類的恐懼而終止一般。
慘叫聲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淒厲的慘叫使得聽到這些聲音的信面色逐漸扭曲,他顫抖著縮著身體,渾身直冒冷汗。
信的喊聲並不只是出現在這個詭異的世界中,還出現在了他的屋子裡。
靠著門坐在地上的倉木櫻聽到信的喊聲,她立馬站起身拍著門擔心的喊:“信!你這是怎麼了!你快說話啊!你這是怎麼了。”
信還在痛苦的大喊,櫻擔心極了,她咬緊牙,後退一段距離,對準門奮力一衝,木門被她撞碎,她跌倒在房間中。
一進入房間,她就看到了正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信,在信身下,流了一堆汗。
她心疼的跑過去,用力將信扶著坐起,緊緊的摟住他哭著喊著:“信!快醒醒,你不要再這樣了!”
信閉著眼顫抖著,他聽不到櫻的聲音,他所能聽到的,只有那些人的慘叫聲。
慘叫聲持續著,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經過這半個小時的折磨,信的精神已經瀕臨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