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兒想求你,求你救救村裡的孩子們,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沒罪的,我們大人的錯就讓我們大人承擔,求求你帶他們離去。”說到此處,老人作勢便要下跪磕頭。
見他如此信纏起他問:“是哪一夜?”
老人聽聞問話立馬抬起頭睜大眼睛,他的眼睛逐漸變成漆黑。
只見他張著嘴吐出黑色的惡臭物,吐了好一會兒他才死死地抓住信的衣服仰著頭說:“就是……今夜……”
聲音落下,老人變成泥漿落到了下面的惡臭物當中。
信看眼下方,然後抬頭仰望天空。
天空日移斗轉,雲聚雲散,一眨眼太陽便下了山,血紅色的月亮騰空高掛。
這時候,西面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哭聲、哀求聲、責罵聲,聲音有老有小。
聽著聲音,信順著來源一路來到一處跪滿人的空曠地帶。
在他抵達這片空曠地帶後,村莊的屋子就逐漸化作煙氣消散,空曠地面不斷蔓延。
待空曠地面不在擴張,信身邊就一個接一個的鑽出跪著的現代人,這些人面色麻木,兩眼無神,他們不像跪在前面的那一小撮人一樣哀求,在他們這裡,只有死一般的靜寂。
信看了一會兒,直接朝著那些哀求的村民走去。
隨著距離的靠近,聲音變得越來越響,穿過村民,他站到了空曠地帶前面,這裡沒有人。
他看著那些哀求的村民,突然生出來一陣瘋狂的想法,這些吵鬧而又該死的傢伙為什麼不去死,為了私利而獻祭同類,該死的,一切都去死好了。
皺著眉強壓下這種感覺,信轉過頭說:“好了,該結束了。”
他的話就像天地之間的規則一般,那些聲音戛然而止,村民們變得和那些現代人一樣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
這時候,他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二十八九歲的陰陽師,他就是蘆屋晴的真身,他一身黑衣,滿眼紅絲地盯著信。
“你來了。”
“嗯……”信點頭回應。
“既然來了,那你的選擇又是什麼,和當年一樣為了這群該死的人而對付我嗎?”蘆屋晴指著跪著的人問。
信沒有回應,而是長出了一口氣說:“憑你的本事應該可以將她的靈魂召回來。”
“召不回來。”蘆屋晴搖了搖頭,他哼出一口氣說:“她連人帶魂都被河童吃了,就算神仙也召不回來。”
信沉默了,他皺著眉問:“可是隻要殺了河童,按道理被它吞噬的靈魂就會自由,你沒有去找它嗎?”
“找了,只不過它已經逃遁到海里了,大海茫茫,即便我有通天之能也無法找到它。”
說到這裡,蘆屋晴搖了搖頭,他仰起頭說:“幾百年了,想必她的靈魂已經徹底消失了。”
信陷入了沉默當中,數百年還未消散的靈魂在這個世界怎麼可能存在,唯一能存在的就只有鬼怪妖魔,只是她被河童吃掉,又怎麼可能會變成鬼怪妖魔呢。
沉默了有一會兒,蘆屋晴平靜地望著信問:“你現在的選擇還和當年一樣嗎?”
信點頭點頭,隨手將摺扇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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