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只是笑笑,自己的女兒還不瞭解嗎。
她們母女兩說說笑笑,走回了骨碟的清風殿。
在她們走遠後,馮晶晶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的眼神裡波瀾不驚,彷彿沒有聽到剛才的那一番話,畢竟跟自己無關的事,就算聽到了,也沒什麼反應的。
馮晶晶轉身,又繼續的走著。
永遠清冷的表情,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醉仙樓。
鐘安哲的房間窗戶緊閉,門也緊緊的反鎖著,偌大的房間,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煙霧。
如果身在其中,你會聞到空氣中細微的血腥味。
鐘安哲筆直的坐在床上打坐。
他的面具丟在了一邊的桌子上,絕美的面容上透著絲絲的痛苦,沁出細密的汗,眉頭緊皺著,嘴巴緊抿著,臉色慘白。
他背上的衣裳敞開著,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觸目驚心,被灼燒的體無完膚的背上冒著淡淡紅紫色的煙氣,滲出的灰白的血,彷彿是一片已經壞死的區域做出的最後的掙紮。
血很快被煙凝固,在傷口的表面結成了痂。
鐘安哲慢慢的睜開眼睛,身體漸漸的放鬆了下來,深邃的眸中是堅定的顏色,如深海一般沉靜,那撕裂腐敗的傷並不能在他的海上泛起一點漣漪。
這一次傷口發作的難以想象的嚴重,是那種站在江火身邊,不管怎麼隱藏都一定能被她察覺到的痛苦。
所有他很慶幸江火沒有來找他。
面具旁邊的包裹裡,有可以讓傷口好很多的藥。就是之前他用七空草和散度草煉製出來的解藥,但是他捨不得用。
因為深怕江火往後會有什麼危險,這個藥可以救她。
所以不惜自己忍受著痛苦,這一切都沒有江火來的重要,包括自己的性命。
他披上衣裳,傷口在他的運功逼出壞血之後感覺好了許多,但是整個人消耗的內力和體力也很多,他的身形看著有些疲憊。
開啟窗戶,看著對面的櫻落樓。
今天沒有聽到許多人點江火的名了,他心想江火是玩膩了吧。
那她明天是不是會早早的就過來了?
如此一想,鐘安哲閉上眼睛,休息一會要繼續去練傷,為了不讓江火察覺自己越來越嚴重的傷口,不想讓她擔心愧疚。
只是痛苦一些而已,不致命能算什麼。
關上窗戶,鐘安哲喝了一口苦澀的藥水,又繼續回床上打坐,空氣又變得稀薄沉重。
深的夜。
有的人在努力。
有的人,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