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豐望著白浩,手不由自主地按著劍柄,趁著對峙的時間,他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霎那間,他動了,他對著白浩衝過來,但他的步伐並不是很快:時而若龜爬,時而又一躍數丈,他有時猛地對著白浩刺來,劍氣甚至都已經斬破白浩身上的衣服,可是他又刻意避開。
他在等待時機,力求一擊必殺!
“為何泰豐速度慢下來時場中青年不出劍?”關注著比武的一人不解,對著自己師父問道。
“因為,這是陷阱!”他師父緩緩嘆了一口氣,繼續解釋道,“他的速度雖然緩慢,但他全身的神經高度緊繃,能夠瞬間爆發出全部實力。這看似是他最弱的時候,實則是他最強的時候。”
那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那豈不是他速度就快的時候就是他最弱的時候?”
他師父下意識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道:“沒那麼容易,除非……”
那人眉頭緊皺,喃喃道:“除非?”
連續地高速移動讓的泰豐也是有些疲乏,就在他加速的那一刻,臉上一絲汗珠滴落在擂臺上。
“嘀嗒。”
清脆的聲音在白浩耳邊響起,他從開始到現在都一直沒有動,即使泰豐的劍即將刺中他。然而就在這一霎,他邁動了步伐,而幾乎就在一個呼吸的時間,他便來到泰豐面前。
白浩對於分光化影已經做到劍隨心意,心到劍至。幾乎就是在一瞬間,他便同時揮出三劍,場中人影錯過,便只見得一串血花和一把鐵劍同時飛起。
臺下,看著有些發愣的徒弟,那人悠悠地嘆道:“除非他的速度更快,出劍更為迅速。”
泰豐突然爆發的速度本來就很快,要做到比他更快,很難。
不過白浩卻是做到了,天下間身法若論速度,縮地成寸必入三甲。若論出劍速度,能斬落飛燕的劍法自然也不差。
“你說你有三劍,可你一劍也沒有用出來。”白浩默默收劍,居高臨下地看著泰豐。
泰豐半跪在地,一隻手捂著受傷的右臂。他的眼中流露出無盡的屈辱,他曾數次想要出劍,但心中隱隱的不安使他每次都中途放棄。
因為他面對那人一點也沒有動,就算他的劍快要刺破他的面板,他依然不動如山。他不理解他從哪裡來的自信,但是他不敢出劍。因為他認為,不出劍便不會有破綻。
泰豐抬頭,看著白浩輕蔑地眼神,那眼神,正如同他先前看其他人一樣。泰豐緊握拳頭,不甘地問道:“我若是出劍,你能擋住嗎?”
白浩默然,不再理會他,緩緩走下擂臺。
泰豐不敢出劍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了。至於泰豐出劍他能擋住嗎?或許能,或許不能吧。
可這卻是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贏了,泰豐輸了。若是生死決戰,便是他生,泰豐死!
“你贏了,你為何要下擂臺?”葉麟如在旁邊不解地問道。
“因為無休止的比武,真的很累,所以我才不願意當這個擂主。”白浩無奈地攤了攤手。
葉麟如一愣,道:“你對天劍門的劍法一點興趣也沒有嗎?”
白浩笑了笑,反問道:“難道你有嗎?”
葉麟如也跟著笑了,他那張冷冰冰的臉笑起來卻是那麼的難看,可落在白浩眼中卻覺得有些莫名可愛。
在乎劍法嗎?葉麟如不知道,可他更願意相信自己手中的劍,也正是他手中的劍,讓他在一年中一次次的生死交戰之間活了下來。
泰豐亦是轉身走下擂臺,可卻並未顧上他的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