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在公路上飛馳著,到了城郊,造紙廠在還未消散的夜『色』當中顯得格外瘮人。
司空的鬢角溼透,手背的青筋暴起。我能理解他的緊張,就好比每次唐棠涉險。
不光是他,我的心也突突直跳,在我看來,那人比馬徹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車停在了造紙廠門口,我和司空下了車,他把那首幡也帶來了。
雖然造紙廠看起來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因為心理作用,我總感覺那好像一個吃人的野獸。
“該來的躲不過。”司空彷彿是在給自己打氣,拿著幡當先走了過去。
我們直奔廠房,偌大的造紙廠一片荒涼,唯一透著亮光的就是廠房。
一進到廠房裡面,看到眼前的場景,司空差點失去理智衝上去,我急忙把他攔住。
古霏霏被吊在前方的機器上,看起來很虛弱,頭髮『亂』糟糟的把臉都擋住了一部分。
那個黑袍人站在古霏霏前面,背對著我們,手中拿著一把瑞士軍刀,在古霏霏的身上比劃著。
“我們來了,把人放了。”司空喊道。
那黑袍人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後轉過了頭。
黑『色』的兜帽下,一片黑『色』,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就像蛇蠍一樣大量著我和司空。
古霏霏可能是聽到了司空的聲音,身體顫抖了一下,她抬起了頭,正好看到我們。
“快跑!不要管我!他不是人!”古霏霏驚慌地喊道,因為『亂』動牽動了上面的繩子,身體晃來晃去,手臂因為自身重力,受到了拉扯,疼痛讓她的臉都扭曲了。
“你們三番五次壞我的事,今天讓你們知道什麼是地獄!”那黑袍人發出了聲音。
這人的聲音就好像機械轉動一般,每一個字都讓我的耳膜難受得厲害。
話音剛落,他抬手一揮,周圍居然暗了下來,我們彷彿來到了另外的世界。
陣法!這裡被他佈下了陣法,進來的時候我們居然都沒有發現。
吊著古霏霏的地方,下面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無盡的怨氣從裡面冒了出來。
“啊!”古霏霏不知道怎麼了,忽然開始劇烈地尖叫,眼中寫滿了痛苦。
“去死吧!”司空掐起一個指訣,將手中的符紙扔向了黑袍人。
符紙飛快地穿過我們之間的距離,到了黑袍人眼前。
誰知,黑袍人連躲都不躲,就站在那裡,看著符紙。
下一刻,他突兀地消失了,在原來他站的位置,什麼都沒有。
他再次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心中一陣惡寒,忽然想起了剛才古霏霏喊的,這黑袍人不是人。
還沒等我們兩個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古霏霏腳下的黑洞裡面伸出了一隻手。
這隻手是紅『色』的,上面有很多黑『色』的紋路,同樣是紅『色』的指甲既長又鋒利。
手一點點地伸出來,目標似乎是上面的古霏霏。
“救命啊!”古霏霏的狀態越來越差,整個人好像瘋了一樣。
司空大急,連忙要衝過去,但是我們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群面相猙獰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