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夜走過去，膝蓋半蹲，低柔問：“哥哥抱你回去？”
他從小便感情內斂，遇到顧初央之後才懂得表達釋放。所以前半生裡，對唯一的妹妹，愛護是愛護，卻很少這麼溫柔。
厲枝葉搖搖頭，站起身來自己走。
厲北夜替她拿著箱子，推開樓道的門，便撞上了步履匆匆的陸擎，看樣子在找厲枝葉，且很早就出來找了，很著急，呼吸急促錯亂。
十分鐘前，厲枝葉離開後，陸擎抽了兩支煙。
因為抽得狠，煙身很快燃盡，他去衛生間洗了一把冷水。
冰涼的水潑到臉上，清醒了一些。
走到房間，才意識到厲枝葉真的離開了。
帶走了屬於她的所有東西，沒留下任何痕跡。
彷彿她從沒來過，這幾個月，只是夢一場。
只是縈繞在鼻尖的，獨屬她的馨香，很真實、很確切的告訴他：不是夢。
但整個家都空了。而他的心，比這個家還空。
他一片恍惚。
忽然，徹底清醒。
他猛地轉身，大步往外走，拿出手機撥了她的號碼。
要麼佔線，要麼沒人接。
他乘電梯下了一樓，沒看到站在門口等厲北夜的她。
這點時間還不夠她離開的，他去了一趟大門，問了保安，知道沒出去後，就在小區裡到處找。
但都沒有她的身影。
重新回到樓下的時候，卻撞到了厲北夜和厲枝葉從樓道門出來。
陸擎是沒想到她會藏到安全樓梯的。
但無論如何，看到了她就好。
陸擎邊上前，邊伸手想牽她，“枝枝……”
厲枝葉其實看到他第一眼，就躲到厲北夜的身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