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枝葉苦惱的手指伸進絲巾裡，撓了撓脖子。
絲巾被輕輕拽動，露出了斑駁痕跡。
周謙然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深淺不一的粉痕。
瞬息之間，渾身捲起怒意，卻又斂下。
周謙然胸膛一個明顯的起伏，在壓抑不穩的氣息。
厲枝葉在想著如何回答他，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
她開誠布公：“不了，陸擎會不開心的。”
周謙然沒有說話，起身，“酒庫的庫存還有多少了？”
厲枝葉覺得莫名。
那個金經理把她狀態不好的事都跟他說了，不可能工作上的事沒說。
厲枝葉腹誹著，但沒說什麼，而是正經回答：“差不多清出去了，我過幾天會開始著手，入一批新酒。你等等，大致的酒單和價格我已經弄好了，給你看看。”
厲枝葉坐到自己位置，電腦開機，調出了表格。
周謙然走到她旁邊，視線盯著螢幕，俯身，一手撐在桌面上，另一手搭在她椅背。
二人之間留著一定的空間和距離。
但對於厲枝葉而言，還是有些壓迫，而且男人身上古木沉香的香水中調醇醇的襲來。
她屏息，不動聲色的往側邊移了移身子。
周謙然似乎無所察覺，專心看了一眼大概的表格，點點頭，然後起身。
厲枝葉松下心，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問：“你覺得進價合適嗎？還有什麼酒想要加的？”
周謙然微微搖首，“你是全權負責人，你決定就好。”
“這麼相信我？不怕我抽回扣？”
周謙然笑著看她，不言語。
厲枝葉有些不自然：“周扒皮，我發現幾年不見，你怎麼變了這麼多？別這樣看我好嗎？我真的會心慌……”
“慌什麼？”
“會以為你喜歡我……你這個眼神，嗔嗔，真的，你這幾年是不是換了撩妹的風格，就喜歡盯著人家不說話，然後習慣了，看到我也這樣……我會很怵的好嗎？”厲枝葉受不了他的眼神了，要不是前二十年太熟悉，她真的會誤會周謙然對她有意思。
